“想象一下，上一刻还是神的你，下一秒又变成了那个社会最底层的渣子，你会变得如何？。”

“会再来上一颗，继续变成那无所不能的神？”

余震试探性地问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自己就拥有这种力量，虽然还不曾体会过失去的感觉，但在监狱里，他见多了因为弱小而被欺负的人，他想，如果他们有机会能够拥有这种力量，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们恐怕都不会犹豫一秒钟吧。

“对的，这种巨大落差感能将人逼疯。”

“哪怕只有十分钟，依然有无数人倾家荡产都想要掌控住这短暂时刻的无所不能。”

“因为从古至今，力量都是人类所追寻的东西，不管是身体，权势，还是精神层面，都是一种力量的体现。”

“人类如今的社会架构，单体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富豪身边哪怕围着再多的保镖，都不如自身的强大。”

说到这，李丹青喝了口酒润了润喉，问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明知道吃了这款胶囊可能会死，会变成疯子傻子，却还是如同饮鸩止渴一般疯狂吗。”

“嗯……我虽然明白了，还是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态。”余震长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肩上也没有扛着千斤重担，更加不知道弱小无力是多么让人绝望。

他唯一的记忆只有在监狱的那五年，这五年里，他吃好喝好睡好，没人敢欺负他，也没人敢瞧不起他，无论对方多么穷凶极恶，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喊他一声爷。

所以余震现在并不能感同身受，自然也无法全身心的理解，这是他在监狱里的一个老师教他的道理，他觉得很适应于现在。

“你现在不理解很正常，毕竟你不一样，拥有着常人做梦都想要的力量，或许等你真正经历过挫折之后，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明知道这是毒药，也会毫不犹豫的咽下去了。”

李丹青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在他还未进入监狱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不会有那一天。”

余震扣了扣有些发痒的鼻子，将手在空气中用力握了握，发出一阵噼啪爆响，接着还露出一个很欠揍的表情。

“我突然之间好想揍你啊。”

李丹青恶狠狠瞪着余震，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大力咀嚼，仿佛嘴里嚼的东西是余震的脑子。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还有？”

余震心中一惊，啤酒瓶重重砸在桌上，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啤酒瓶的瓶身瞬间四分五裂，金黄色的啤酒液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滑落。

“这就怕了？”

将蚀源放进怀里收好，望着余震那副强装出来的淡定，李丹青嘴角立即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怕，我会怕？””余震嘴硬着，声音却不自觉小了下去。

说怕，其实余震谁也不怕，说不怕，其实也怕，他怕的不是强大的对手，而是一眼望去，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