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莺时是个乖乖女孩,认真学习,好好好读书,是爹妈心爱的宝贝、亲朋好友之间夸赞的对象,在同学之中拥有最好的人缘。
人人都知道她是个最为乖巧不用操心的女孩儿了。
大学宿舍拥挤,她在校外租了一套房,自己住着,自由舒心。
没人知道,乖得不能再乖的曲莺时,竟做了常人不会做的事情——捡了个少年养在这个小房子里。
曲莺时是在一个下雪天捡到楼止的。
她刚结束了周五一整天的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打着伞匆匆从鹅毛大雪中走过。
想着待会儿回到家里,要吃个小火锅,一边看剧一边迎来美好的周末。
纷扬的雪天,路上行人很少,在快要上楼的时候,她瞅见角落里一道黑色的阴影。
也不叫黑色了,因为阴影不知道在墙角蹲了多久,浑身都覆上一层雪,像个雪人。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分明是个少年呀。
少年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肌肤比雪还要白,黑色的头发已经被冻得凝结成一缕一缕。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容颜——好漂亮的少年!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黑衣,比曲莺时穿在最里面的一件衣服还要薄。
她不禁心生怜惜,走上前,想要问问这个少年怎么一个人待在大雪中。
只是才走近,少年就睁开了眼睛,抬眼看向她。
雪花从他鸦睫上洒落,为浓黑如墨的眸子增加了几分如星的色彩。
曲莺时愣住了,十九年来第一次,从心底窜起一种逾矩的想法。
“你想跟我回家吗?”
她对着少年脱口而出。
*
捡回来一段时间的少年名字叫楼止,比曲莺时还要乖还要听话。
她煮火锅时,他就乖乖坐在一旁等着,等她喊可以吃了才动筷子;让他去洗碗,没有一点推辞就把碗刷得干干净净。
不知是不是他太乖了,曲莺时心中渐渐升起一种,在她看来有些奇怪的掌控欲。
“今晚你睡这里,明天九点叫我起床,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年乖巧的点头令她满意,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第二天早上,果然在九点的时候,楼止来敲她的门了。
但曲莺时昨晚莫名兴奋,大半宿都没睡着,导致九点的时候她还陷入梦境中。
楼止的敲门她自然没有听见。
等真正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
她起床开门,发现站在外面的少年。
楼止很高,她几乎只到他肩膀,但她仰着头质问少年:“不是九点叫我起床吗?”
少年低着头,穿着他那件已经洗干净烘干的黑色长袖,声音清润好听:“我敲门了,你没有应。”
“可我说的就是九点,反正你没做到。”曲莺时也不知道为何平时还算软乎的自己,面对楼止时总想逗弄。
“对不起。”少年的双眸似乎水润了一些,像是雪花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融化了。
曲莺时看着他这副模样,因天气而有些冰冷的皮肉之下,血液像是沸腾了。
“跟我过来。”她侧身往外走,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牵着我的手。”
楼止乖乖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指骨泛着热度,像个热水袋,将她的手也捂暖了。
他跟着身前的少女走,目光落在她柔顺披散的黑发上。
想摸,但是没有她允许,可以摸吗?
他刚抬起手,就对上少女转身看过来的视线,好看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你想做什么?”少女的声音柔软,但是有一种命令般的感觉。
楼止有些无措,没有掩藏,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我想,摸摸你,可以吗?”
少女神色平静,语气轻缓,甚至带点娇嗔:“你是小狗吗,什么都要摇着尾巴问问?”
楼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热度攀升,使他在深冬里也觉得有些发热。
“是你捡回来的。”
楼止如此道,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了。
他觉得眼前的少女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好看、好香,被她牵着,好舒服。
好像她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他都该遵循。
“坐下。”少女率先坐在沙发上,楼止也听话地坐在她身旁。
“你想摸哪里?”她身上的香味与她的话语共同送到楼止面前。
“头 。”他坐得很端正,像棵清翠的竹。
“我同意啦。”曲莺时道。
楼止有些紧张,她的脑袋也好小一颗,他一只手掌就能将其全部覆盖。
看起来好脆弱、极易掌控。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将人弄痛。
但是冥冥之中又好像有一根线连接在他和少女身上。
连接在他身上的线是死的,她那头是活的。
楼止生不出半点要忤逆她的想法,只想要顺着她、听她的话。
“该摸够了。”少女的声音提醒了他,他立即松开手。
曲莺时双腿盘着,眸中带笑:“很喜欢摸吗?”
少年点头。
“那你乖乖的,以后不仅可以摸摸头,还能摸其他地方。”她也顺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是不需要询问的举动。
少年被摸得脸又热起来。
黑漆漆的漂亮双眸里染上一层润泽。
*
曲莺时迷上养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了。
周末她几乎就和他待在一起,看他各种可爱的反应。
平日里上完课回来,瞧见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少年,也会感到通身舒畅。
期末考试周到了,她复习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