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缎耐心消磨大半,抬手一拳落在紫锻的肩上,命令道:“你想都不要想,你这一阵折腾,若是添了伤痕,也难卖个好价钱,等卖了她,拿到钱财,你拿到那份,想去逍遥快活,我们绝不干涉你。”
紫锻眼看此计落空,挤出笑脸,佯装说道:“你说的是,我听你的罢。”
说罢,三人齐身欲向坑内走去,突然,草丛中一阵躁动,不多时,坑边围满了各种颜色,大大小小的蛇。
三人见此情景,面有惧色,纷纷后退,退出十丈远,三人惊盯群蛇的动向,看着皆无动静,而后小声密谋起来。
红缎低声说道:“这一窝大大小小的蛇,种类如此繁多,卖个蛇贩子,药贩子,酒贩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比那女子值钱多了。”
紫锻听罢,一阵思索,大喊一声道:“你疯了,”反应过来声音太大,控制音量低声道:“那可是蛇,一窝蛇,我们又不是专业的捕蛇人。我们有什么办法。”
“围圈火烧,”蓝缎冷不丁冒出这句,红缎紫锻不约而同盯着他,蓝缎接着说道:“蛇喜寒怕火,将我们前日买来的酒淋入地面,化成圈,点火困住它们。”
红缎急忙问道:“困住它们,然后呢?如何捕捉?”
蓝缎还是那般不动神色说道:“我前日买了几包雄黄,蛇见雄黄,如见阎王,我们将雄黄粉均匀抹在身上,拿好布袋,等火烤烟熏到它们无力反抗的时候,动身去抓,抓回去将养两天,便是又能生龙活虎,若是活不了的,低价卖给药贩子即可。”
红缎激动的拍了下蓝缎的肩膀,喜不自胜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就按照你说的办。”
三人将酒淋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大圈向内,向内递进一层一层小圈,逼近蛇坑三丈远处,而后快跑至最外圈。
蓝缎掏出火折子,吹出火苗,扔到沾有酒水的外圈,火苗顺着酒水,火速蔓延着,顷刻之间,变成熊熊大火。
坑内大大小小的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得在圈内四处乱串,传来一阵嘶鸣。
三人见此情景,胜券在握,一阵得意,不约而同的将雄黄粉往身上大把大把的抹去,而后跨过火苗,向蛇坑走去。
三人紧了紧手中的布袋,低身摸索着,随时准备捕捉,身后草地突然传到巨大的穿梭声,等到三人察觉回身看去,一只巨蛇于高空向下俯视他们,巨蛇投射的阴影,让三人眼前一黑,仿佛遮挡了他们的去路。三人来不及反应,巨蛇扫尾将他们震飞数米远,三人直接晕厥,而后凭空生出一把烈火,灼烧他们,头发,丝缎,身体,最后一把空······连带着他们的罪孽,与他们的生机,他们留在世间的痕迹那么深,又那么轻,一把火,一阵风,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眼见危机已出,大蛇消失于旷野,小蛇纷纷匿于草丛,守护坑中的雪樱。
正午时分,一对暮年的夫妻扛着锄头向这边走来,老者疑惑的向深坑走来,他看了一眼,转声看向老婆婆,惊呼道:“老婆子,不好了,这坑里躺着个小女娃。”
老婆子慢慢向这边走来,她试图加快脚步,奈何年岁,终究也是快不了多少。行至坑前,她侧身向下看了看,说道:“老头子,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把阿哲喊来,让他把这女娃从坑里弄出来。”
老者连忙说道:“好好好。”走了几步远,又折返回来,将身上背着的水壶交给老婆婆,温声说道:“老婆子,你渴了就喝水,我去去就来。”
老婆婆笑着嗔怪道:“老头子,我渴了自然知道要喝水,你总是这样,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阿花她们总是笑话我。”
老者也笑道:“你莫要管她们怎么想,她们不会费心交代你,我这般看顾你,我开心得很。不与你缠说了,我先去找阿哲了。”
老婆婆笑着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握在手中的水壶,仔细摸了又摸,而后坐在坑边,挡住太阳照在雪樱脸上的日光。
约莫半个时辰,老者带着一个温和憨厚的男子像这边走来,走到坑边,老者扶起老婆婆,对着男子说道:“阿哲,我跟你阿月婶救不起这女娃,你去把她背上来,背到我家,我已经让阿贵叔去请大夫在家等候了。”
阿哲说道:“好的,南阿叔。”
说罢,阿哲下坑,用绳子圈在雪樱的腰部绑在自己身上,背着雪樱从坑中爬了出来,而后背着雪樱,跟着南阿叔与阿月婶,一同回了家,回家路上,草地时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微小,仿若清风过,树叶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