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的脑袋还有点混混浊浊，似乎是无法分辨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随着另一份记忆涌入他的脑海，赫尔终于确认了此处才是现实。

换言之，养母母女，组长，茱莉斯母女，还有查尔斯，那些人全是虚幻。

赫尔的内心不禁一揪，明明是那么真实的感受。

此时却如在梦中。

那些事，应该是自己以前所经历过的事吧？

当这个念头响起，从他的脚边有黑色的波纹像是水面般往外扩散而去。

“你在干什么！快停止你的想象认知！”

赫尔低头看去，有一只黑猫双爪挂在他的脖子上急得大喊。

不知道为什么猫可以发出人类的语言。但更重要的是，这只黑猫看起来像是从他的梦里走了出来。

赫尔伸手提起猫，把它举到自己面前与它对视。

“你是那只猫？”

“猫你个大头，我是恶魔！”

“你说的是真的？”

赫尔看着在自己手上张牙舞爪的黑猫，被他一只手就制住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梦里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你不是会飞吗？”

赫尔将它轻轻拋起，看着猫发出一声惊呼，在空中手忙脚乱，然后向下坠去，只好重新伸手接住了它。

……然后黑猫在他手上全身的毛发炸起。

他伸手摸了摸黑猫的头。

黑猫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我要告你”、“虐待恶魔”，想必它此刻一定是感动得不得了吧。

绝不可能是自己想报梦里的一箭之仇。

抚摸着黑猫的脑袋，赫尔看向前方。

鲜血骑士和他的金发少女使魔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手中的黑猫逃开他的手掌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为什么你的认知可以在现实中保持住样子！”

“因为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先想差了，以为你是哪位恶魔的投影！但实际上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的认知被我打散之后并不会回到暗物质界去进行重组！”

赫尔像是听天书一般。

“听我说。”

黑猫跳上他的手背。

“你现在虽然还能保持住形体，但你很快就要消散了！认知体在现实里只能存在一段时间，一般来说认知离开体外这是不可能的，但也有例外。”

“比如我，”黑猫指着自己的身体说，“我也是认知体，因为我是恶魔，我的认知比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都要强大。”

“所以我可以保持住认知的样子，甚至化作一只猫。”

黑猫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猜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骑士小鬼和那个金发女不是你我现在能对付的，要抓紧时间了！”

黑猫蹿上赫尔的肩膀，指了指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