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子站在窗外的走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不禁感叹: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啊!感叹完后又将视线投向班上,不禁摇头:哎,今天又是看这群小兔崽子要死要活的一天!每天都是这死样子。只有周六下午,跟峨眉山上的泼猴下山一样,这开心的,然后周天回来又是那死样!唉~造孽哟!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化学老师正在唱独角戏,心无杂念地做着他那已经做了千百遍的化学实验。
底下的同学有昏昏欲睡的,有传小纸条的,有赶其他科作业的,还有正在干着偷鸡摸狗之事的。比如——白芸,只见她娴熟的从抽屉里掏出物理书,然后默默摊开,将作为早饭的杂酱面倒进袋子里,随后将破烂的不能再破烂的外壳放在桌子下面,然后熟练的套书,加水,搅拌,一气呵成。
顾末正做着不知从哪里薅来的题。突然,一股食物特有的香气沁入他的鼻腔,本来是不想管的,但奈何香气太过浓郁,于是他干脆停下笔,转过头去寻找来源。然后就看见:白芸正美滋滋地吃着炸酱面,而炸酱面袋子下面还显示着“物理:必修三”这几个大字,女孩的眉毛一直紧皱着,估计这炸酱面真不咋好吃,但同时眼神一会在往前盯着,一会又往下盯着自己的面,防备性还挺高。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于是她抬起头来,同时将炸酱面塞回抽屉里,张望了一圈,最后刚好与顾末对视。少女受惊的眼神在桃花眼中一闪而过,嘴角还留着炸酱面的残汁,杂乱的马尾,面颊上的痘印,所有的一切呈现在她脸上,本该是不忍直视,可独独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最后还是顾末首先移开视线,白芸也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那个,不是我不给你吃,是这玩意儿真难吃。”
“你以为我想吃?”顾末话中语气的不可置信,已经溢出神情了。
“嗯,那你盯我干啥?”
顾末没说话,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用比白芸人生规划还清晰的下颌线,昂起指了一下白洲他们,白芸略带怀疑地看了过去,就看到白洲他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同时,唐宁宁还做了个口型,白芸比试了一下,发现她说的是:等到嘛,你要遭起!白芸送了他们一个独家白眼,然后郁闷地转过头去。
经过一天的死气沉沉,在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白芸她终于恢复生气了,其实铁子早上说的泼猴还是委婉了,因为此刻的白芸简直是泼猴中的泼猴王。
她看了看白皙手腕上的表针,然后利用自己的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装作无意地把后门默默打开。期间,后门“吱呀”的声音吸引了一众人,但白芸是谁?厚脸皮王者嘛,假装不经意间理了理她根本没有的刘海,顶着班上同学探究迷惑的目光,将挂在旁边的书包拿出来,开始了收书。
熟悉的解放曲一响,此刻的她堪比博尔特,连影子都不舍得给别人留半分,终于,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掏钥匙,开门,关门。啊!等会,不行,白洲还没回来,这个步骤pass掉,再从厨房里顺手拿个红薯,回到房间,首先扑向自己的大床。
“就是这个,回家爽!”
众所周知,家里的床都有一种魔力:让你完全不想动,就想躺在上面。白芸挣扎了会,还是认命地站起来,从书包里拿出傻逼老师布置的傻逼作业,开始奋笔疾书,完成之后,再拿上平板,点开网课,翻出资料。终于在凌晨一点四十分,完成了所有的任务。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忽略掉她的线粒体的字体话,还是挺好看的。
最后一件大事—睡觉!
白芸正在睡梦中遨游,梦中总是发现有人正在敲门,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那个门,于是干脆一踹,然后卡进去了。靠!同时她也醒了过来。发现隔壁传来了白洲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本来以为上厕所并没有在意,但后来发现,楼上不是有厕所吗?跑楼下干嘛?外婆占了?还有楼下为什么会有人来交谈声以及哭泣声?
白芸还是有点担心白洲,于是干脆直接下楼。然后就发现村里的王大婶和白洲正交谈着,在昏暗的黄光下,也无法掩盖大婶脸上的泪痕。
白洲正安慰着王大婶,忽然转头一看,就看见白芸站在楼梯间,双手交叉在胸前,倚靠着墙壁,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