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笑道:“这有什么,你们治病救人,人参是药,用得其所,相较之下,年轻力壮的我,得之并无太大的用处。”
诸葛峰摸了一把下巴的一绺长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诸葛小青眼波粼粼流转,颇有几分情意,道:“对了,秦主薄,你此行去庆龙山庄做什么?”
先前,诸葛小青秦凡教训了牛伯豪时,阐述过自身行踪!
众人都很很好奇,秦凡好好的京城不待,准备要去哪里?
诸葛峰道:“小青,秦主薄肯定有要事在身,我们不必要多问。”
诸葛小青道:“秦主薄单人匹马,孤身一人,我担心他会遇上危险。”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秦凡以后可以多带一些侍从。
秦凡淡淡一笑:“放心得了,我骑上黄骠马,别说是坏人,就是豺狼野兽也追我不及,相较之下,你们更需要得小心,面对腌臜小人,更不要马虎大意。”
诸葛小青哈哈大笑:“我父亲轻易不曾展露的点穴术,已经让牛家兄弟心惊胆颤,他们未必敢再犯!”
“……”
大家聊了一会儿,秦凡有一碗清粥下肚,神清气爽,决意继续赶路,和诸葛小青等人告辞了。
诸葛小青目送秦凡一骑绝尘而去,双眸的颇是情感复杂。
“小青,你想不想跟着秦主薄?”
诸葛小青目视诸葛峰,问道:“父亲,我不是很能了解您的意思。”
“秦典薄待人忠诚,但年纪轻轻,不知世途凶险,我诸葛家今日既蒙他出手相助,而且有赠药之谊,恩情不能不报。”
诸葛峰笑道:“小青,你先前不是说,担心秦主薄孤身一人在外头会遇到危险,你既知他的目的地,何不跟过去,保护他?”
诸葛峰显然也曾教过诸葛小青防身之技,知道一般人奈何不得她,否则也不会那么大胆让她一人出远门,而且诸葛小青出远门也不像是第一次了。
诸葛小青:“可是他有黄骠马,我家的小毛驴想追也追不上。”
诸葛峰笑道:“你忘了黑旋风了吗?”
诸葛小青眉开眼笑:“对啊,上个月您帮刘员外治好了头风,他送您一匹骏马。他有黄骠马,我黑旋风的脚力应该也不差。”
但很快她摇了摇头,道:“可是我贸然尾随,总是不妥吧?”
诸葛峰笑道:“你男装打扮,暗中保护,没有必要一定要和秦典薄碰面,他既安全抵达目的地,你折返回来,需要帮忙,你再挺身而出。”
此时,钟叔吖吖叫个不停,表示自己也愿意跟随诸葛小青一起去,又或者想说他不希望诸葛小青孤身冒险。
诸葛峰摇头道:“老钟,黑旋风只有一匹,无法承载你们二人,小青既承悬壶济世之念,那么有一些路,断然要一个人走,孤单地走……”
诸葛小青也道:“我父亲的医庐也需要人手,还得预防那牛家那几个泼皮卷土重来,我希望钟叔您可以留下帮父亲。”
钟叔点了点头。
诸葛小青也是跃跃欲试了:“秦少爷的马快,我现在就去准备。”
诸葛峰临末想到了什么,再添补充:“小青,你将我书房挂在西窗边的香囊给带上。”
诸葛小青道:“父亲,您真的舍得吗,香囊里头装着的那可是您的宝贝,此物生在崇山峻岭,父亲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采撷回来……”
诸葛峰摆了摆手,笑道,“东南林多,雾瘴也多,有备无患,你废话少说,抓紧时间准备吧。”
“……”
秦凡的马快,一路绝尘,很快见到前方大道有几人骑着毛驴,晃悠悠地前行。
他们身材矮小,像是一个个身材尚未发育健全的孩童,但秦凡认得为首者的背影,这一些人的为首者俨然渡边太郎。
秦凡先前和牛家兄弟争执,渡边太郎两不相帮,秦凡也不怪他,但渡边偏要落井下石。
秦凡可不惯着他,马儿急驰,马蹄溅起尘埃。
后方渡边太朗等人呼吸吸食,不住地皱眉挤眼,用手挥舞,似要驱赶飘浮在空气中的粉尘沙砾。
“可恶!什么人如此恶毒!不过,那人骑着的,是一匹好马啊!”
“的确是好马,越看,我就越是不喜欢我的小毛驴了。”
“你就别好高骛远了,要知道在我们家乡,多少人连一匹驴子都没有。”
“……”
东瀛倭人心头剧烈颤动,做梦都想拥有一匹如黄骠马那样的良驹,看着秦凡一骑绝尘而去的背影,馋得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渡边太郎眯了眯眼睛,他也确定绝尘而去之人,正是他讨厌的秦凡。
在渡边的心头,秦凡就是他心窝口的一根刺。
渡边太郎很是诧异,秦凡身为珍馐署的典薄,偏偏不在衙门公干,在野外瞎乱荡什么?
他心心道:听闻大唐、吐谷浑两境纷争不断,秦凡被朝中的一些老家伙推举出使。也许,秦凡明白自己身兼重任,九死一生,索性将手上工作放上一放,四处游山玩水去了。
虽然说,两国交锋,不杀来使。
渡边太郎心肠歹毒,巴不得秦凡被吐谷浑人杀掉了,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