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感到害怕?”
孔丙丁道,“以前,你孔心月自吹自擂武艺高强,瘪三上门,偷偷进屋,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你装模作样,就是借故想去凑热闹!”
不过孔心月的话,令孔丙丁产生了新的忧虑。
现在他主要的精力,是放在长安城两百余里外的的伏龙要处,风水宝地。
孔心月一个人在家,她安全始终没有保障。
司马德钟、吴志达这一对贼人一直对孔心月,可谓是眈眈狼视。但孔心月出这一趟远门,寻找地下潜龙,同样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未知的危险。
孔丙丁只有一个妹子相依为命,真的不希望孔心月出问题。
一时之间,孔丙丁也是没辙了。
孔心月大力地捶了秦凡的胳膊一记,虽然妹子姿态妖娆,但力量蛮大,打得秦凡的胳膊生出疼意,但他一个男子,自然不好呼疼,那太丢人了。
秦凡立马能从孔心月的眼神中,读懂意思,她就是想让秦凡帮忙劝一劝哥哥,让孔丙丁允准她也跟着一道去寻龙冒险。
但此行是几个大老爷们,她一个姑娘家,非得跟随,这不怎么方便吧!
秦凡觉得,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女人。
他还是帮腔道:“孔兄,我相信你也放心不下孔心月一人在家,你带上你家妹子住下庆龙庄园,然后徐图后计。”
秦凡的建议,也算折衷。
孔丙丁蹙着眉头,陷入思考。
孔心月叽咕不停,不住地向孔丙丁游说着什么。
孔丙丁沉默不言。
秦凡也不想介入他们的孔家兄妹之争,及早抽身!
他拱手他们兄妹道别,明日一早,便会出城,届时庆龙庄园见面。
秦凡天性好静,再加上和孔丙丁不算熟络,没有必要结伴同行,此行也算难得地清净,散一散心。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
秦凡行囊中备好清水干粮,以及干洁衣服,牵着黄骠马,来到了后门,许喁喁恋恋不舍相送。
秦凡笑道:“喁喁,我几天便可以回来了,现在国无盗贼,道不拾遗,风气极好,你也用不着太紧张。麻烦你帮忙看顾我父亲身体,你就大胆向我父亲讨教,争取学完他的全部本领!”
许喁喁笑道:“我也会殷勤服侍秦公,至于能否学尽国公爷的本事,得看我的机缘了。”
秦凡看着菜园子,道:“菜圃也拜托你了,瓜果成熟不少,你喜欢便采撷来吃。”
这一片菜圃,除却秦凡之外,便轮到许喁喁接触得多。
秦凡出这一趟远门,也只能交代许喁喁暂管菜圃。
秦凡的吩咐,许喁喁自然欣然应允。
秦凡穿越时,背包里装有不少的土豆、番薯藤,还有一批蔬果的种籽。他将蔬果的种籽,种栽在飞云楼一旁空地,现在这一些蔬果逐渐茁壮成长,在当时而言,可说极其罕见。
虽然许喁喁之前不曾见过这一些植物,但想到中原地大物博,再加上秦凡是国公之后,有优渥条件和特殊渠道,寻觅到新鲜奇的物种,所以也没有少见多怪。
待秦凡拉着黄骠马,走出人流如织的东城门,没有走远,意外地见到柳荫道旁,有两张尚算熟悉的面孔。
端木斌谄笑道:“果不出我所料,秦典薄外出访友,必从东门而出。”
刘振泰又道:“看来我们此行,来得正是时候。”
“……”
秦凡奇道:“二位郎君,你们不衙参吗?”
端木斌笑道:“我们上衙门,即便迟上一个时辰,也不会耽搁公事,既知秦主薄出这一趟远门,我们如果尝试不做一些什么,那便显得失礼了。”
秦凡奇道:“我出远门,只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还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你们怎么知道我往东走?”
刘振泰笑道:“主薄,你既向殿下提出,向孔家粮行收购粮食,贮存公廪,想必然和孔丙丁熟稔。孔氏好龙,满城家知户晓,正因这个因素,我们猜测秦典薄此行也是往东而行,助丙丁一臂之力。”
秦凡心道:他们虽然是淫棍,但不得不说,洞察力蛮不错的,当然,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
秦凡拱手道:“昨天孔家收粮一事,我也知晓,谢谢二位襄助。”
端木斌笑道:“哪里话,能为秦主薄、殿下效劳,这是我和刘员外郎的福份。”
此时刘振泰有道:“秦典薄,那一天我们酒后轻狂,言语间得罪了殿下,日后有机会,恳请秦典薄在殿下面前,为我们兄弟俩美言几句,让殿下尽早消除胸中的恶气!”
“我尽力吧!”
秦凡心道:其实李承乾蛮器重他们二人,否则也不会邀请他俩上东宫吃筵席,只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把自己给玩坏了。
刘振泰向着端木斌使着眼色。
端木斌从背上解下来了一份背囊,悄悄地递送了上来。
秦凡问道:“这是什么,给我的?”
刘振泰道:“前日,我们以蠡测海,不知高低,细想当时,秦典薄好意提点,只不过我俩懵然不知,一再推涛作浪,惹了殿下不快,实是不该!”
前天晚上,秦凡猛使眼色劝慰他们,不要在称心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只不过他们色令智昏,不把秦凡当是一回事。
端木斌道:“为了感谢前日的恩情,我和兄弟回礼相赠!”
什么来的?
他看着包袱的开口之处,隐约可见一个一尺见方的红色锦盒。
秦凡急道:“前天之事,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我不能收取你礼物。”
“不,秦主薄!”
端木斌急道:“我和刘兄弟感念秦主薄焚膏继晷,日夜辛劳,特意取来几根老山参,想给秦主薄泡茶煮汤来和补脾益肺、生津安神。”
秦凡道:“这也太破费了吧,我无功不受禄……”
刘启泰道:“秦典薄无功?不,初次见面,你就肯仗义帮忙,你之恩情,我们结草衔环都不能相报答,如果我们不回礼,那便是猪狗不如。”
刘启泰没有把话说完,端木斌便拉着他走了。
秦凡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