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二位,京师距离你们所说的地方,少说两百多里,一来一去,还得在在伏龙宝地耽搁,怕不得要待个十天半月,我得和家里人说一声,也和署衙里告个假。”
他话是这么说,署里也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待干,他可以向光禄寺卿阐明情况,工作都可以交给庄新,以及一帮儿手下负责。
但司马德钟、孔丙丁却想到了许多!
秦凡也不是无业游民,他可是皇族所信赖的人,前程无可限量,每天很忙,哪里是他们这一些商贾可以帮衬得起的?
尤其是孔丙丁,自忖今天,秦凡肯来帮他,纯粹就是义气深重。
孔丙丁虽把秦凡视为情敌,但想到这一份情谊,也想珍惜……
孔丙丁又道:“秦典薄,你能答应再助我一次,除却升龙米行仓库中的三百石上好的黍米,我再送稷、麦各一百石!”
秦凡苦笑道:“孔老板,你给我的好处,那也忒多了,如果我选择推拒,那便显得太不懂事了,我明天试一试请假,如果能成,我便出发,无论行与不行,我会派人上门通知。”
孔丙丁拊掌大笑:“那便是最好了,我不会来催促。”
孔丙丁的妹子孔心月,因为中了吴志达的毒,吴志达明确地表示了,只要时间一过,毒效便会消失,但孔丙丁始终是放心不下,特意陪伴妹子多两天。
孔丙丁越发觉得,自己及时结识了秦凡,那实在是非常幸运的事情,这不早,也不晚,时间衔接刚刚好,否则孔心月便会落在了司马德钟之手,他也就投鼠忌器了……
虽然有秦凡当和事佬,但孔丙丁越发地憎恨司马德钟。
孔丙丁又目视司马德钟:“我决意后天出发,你不会告诉我,打退堂鼓了吧?”
司马德钟笑道:“放心吧,我明天一早便走,如果秦典薄住庆龙山庄不习惯,那么可以在我的飞马仙阁小住。”
事实上,孔家在郊区大兴土木,建了一座庆龙庄园,而司马德钟也不远之处,建了一座规模不在庆龙庄园之下的飞马仙阁,这什么都要和孔丙丁争,孔丙丁有几分牙齿痒痒的。
秦凡见到孔、司马二人对自己殷勤备至,真的可谓是被宠若惊,不住地言谢。
一行人既已约定,也无需多言,拱手离席,分道扬镳。
孔丙丁走出寮屋,远远便见到吴志达在树下吃哈密瓜,忍不住小声嘀咕嘀咕:“我的很想上前,将那一个家伙的头给拧掉!”
如果不是吴志达,凭着司马德钟的本事,能让他孔丙丁今天那么地狼狈?
秦凡笑着劝慰道:“算了,他轻功了得,你未必追得上他,再说了,先前彼此各为其主,你总不能和一个打下手的人过不去吧?”
孔丙丁看了看司马德钟,有看着吴志达,随即摇了头,暂时放弃了复仇。
秦凡说的没有错,吴志达就好像司马德钟豢养的鹰犬,即便孔丙丁心中不愤,也该让司马德钟和自己对标!
小乌门可是恋恋不舍地和秦凡挥手道别,心里怪舍不得这一位俊美的大哥哥。
“日后,你们遇上难解之事,可以上翼国公府找我!”
乌门父女虽然是无条件奉送宝刀,但秦凡还是愿意给出承诺。
乌门父女千言万谢。
王晓东紧随秦凡身边,又是一通马屁:“真不愧是秦典薄,一出马,便让孔、司马两家人不再起争执,和好如初,舌绽梨花,雄辩滔滔,在下心甚佩服。”
秦凡笑了,心道:什么叫舌绽梨花,雄辩滔滔,瞧他说的,此行,我只是充当一个食客,又不是说客。
秦凡发现,王晓东直到这一刻,手中的枣木棍依然紧握在手,显然不敢渎职,笑道:“兄弟,辛苦你了。”
王晓东一副目瞪口呆,显然因为得到了秦凡的称赞而大喜过望,他又道:“不,能为秦典薄赴汤蹈火,这是在下的福份啊!”
“……”
秦凡仗义出手,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起码得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乌兹钢宝刀。
他一回到了秦府,见到许喁喁闷闷不乐的,心中歉然。
的确,这一段时日,他大白天都在署衙公干,也有自己应酬,像今天那样,忙到黄昏,整天把许喁喁留在家里,许喁喁怎么快可能会高兴?
他摸出了这一柄宝刀,给许喁喁观赏。
许喁喁英眉一蹙:“这是杨夕姑娘送你的么?”
秦凡一阵头大,许喁喁想必然以为自己之前和杨夕一起,宝刀是美人送给自己的。
也许许喁喁吃干醋了吧?
秦凡解释道:“不是,我和两名商贾到义宁坊办事,中途得到了这一柄宝刀,特意带给你一看,怎么样,漂亮吗?”
许喁喁心中一定,接过大马士革刀,上下大量,蹙眉道:“它雪花纹路很好看,白花花的亮银色非常璨目,但貌似中看不中用……”
秦凡心道:嗯,喁喁鉴因条件所限,未曾见识过乌兹钢铸造的宝刀,这并不出奇。
他笑道:“你切割一些东西,瞧瞧情况吧!”
许喁喁笑道:“少爷,这一把刀卖相这么好看,万一真弄坏了,那岂不是可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