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药的作用下,孔丙丁右半边身子也给麻木了,浑身乏力,脚步踉跄,几乎是被两个男人拖拽着走。艾、张二人明显就是欺负孔丙丁失去了爪牙,在推搡的过程中,一边言语恐吓他,一边扇了对方几个耳光!
秦凡看得心头火起,他们欺人太甚。
秦凡在前边追,专注于前方的孔丙丁,忽略了乌门幸梅在后方追着他。
小巷尽头,是一个牧场子,那里有三四头双峰骆驼屯居在此,地面上满是沙拐枣、提摩西草供给它们咀嚼,牧场周边有一露天坊间,隐约传出了血腥的气息,显然那是一个屠宰场!
秦凡心道:艾、张二人不会打算将孔丙丁,像是宰杀牲畜那样杀掉孔丙丁吧?
事实上,这两个二流子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
张兆袅恐吓:“听说你们孔家人,还妄想着怎么屠龙,吃龙肉?你今天那是想屁吃,等一下我老大可能将你给宰成八大块,然后分给那一些胡人烤来吃!”
此时的孔丙丁气得睚眦目裂,巴不得将这个丑陋的男人给弄死掉!
孔丙丁此时也是陷入了反思,他长安十大米行,他拥有两个,腰缠万贯,富有至极,既然已经吃饱了肚子,那么还真的无需吃龙肉……
与其吃神圣动物的肉,那还不如生啖那恶人的血肉?
譬如跟前的艾伯书、张兆袅。
秦凡见到了前方茅屋处,有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马凳上。中年男人脸生横肉,邪眉横剔,单凭面相判断,倒是觉得他是一名凶恶之徒。
店主正是侍站在他的身后。
艾、张二人见到那一名中年男人,似乎打了鸡血那样,更用力地拖拽住了孔丙丁而行。
“跪下!”
孔丙丁倒也有骨气,即便受到两个二流子谩骂与攻击,但死咬牙关,宁可踉跄后倒,也不愿意匍匐跟前的中年人。
“行了,行了!”
那名中年人笑道,“孔丙丁也是属于一时俊彦,咱们没有必要咄咄逼人。”
孔丙丁喘息地嚷道:“呔,司马狗贼,你设计害我,手段卑劣,现在就和我装仁慈?”
中年人哈哈大笑:“若是你小心谨慎,不仗持个人武勇,自矜自傲,我又如何能害得到了你呢?你有今日,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秦凡心道:在此之前,我听了倭人渡边太郎说了,司马家和孔家在潼关之外为了寻宝而大斗法,跟前中年人必然是司马德钟了。
司马德钟发现了秦凡,眉头一蹙。
那店主见到了女儿,也蹙起了眉头来了。
司马德钟指着秦凡:“那人是谁?”
艾、张二人回头一看,顿时面容一白。
“老板,这是——”
张兆袅上前,附在司马德钟的耳畔,说了几句。
司马德钟原本在马凳上一副潇洒自如的模样,但听了张兆袅的话,不由得面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马德钟原本设局,将孔丙丁擒下,便是要想好好地折辱他一番,非法禁锢他几个月的时间,届时他无法主持商业活动,米行必然倒闭,潼关外的寻宝计划也就是名存实亡了,自己少却一个竞争对手。
此局设置的地点,在多胡人屯住的区所,就是想避开中原人,好掩人耳目。
问题来了,结果秦凡亲涉现场。
开玩笑!
秦凡何许人也?
现在的秦凡可是全长安城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了,如果他出面调停,司马德钟可以继续欺负孔丙丁么?
司马德钟目视艾伯书、张兆袅,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老吴呢?”
老吴,正是吴志达,司马德钟一直视吴志达是心腹,称呼亲昵。
艾伯书道:“和秦凡带来的人,在门外激斗着呢!”
司马德钟点了点头,心道:这么说来,秦凡带来的保镖数量并不多。
此时,秦凡上前拱手道:“司马老板,在下秦凡,很高兴能够认识到你,在下无意介入你们的商业斗争中,但和孔丙丁老板有一面之缘,希望你能卖在下一个薄面,放过孔老板。当然了,如果能将他和他妹子中毒的解药,一并献来,在下自然感恩不尽。”
孔丙丁鼻子一热,都快要哭出来了,商场如战场,一直以来,孔丙丁都在尔虞我诈的商业圈中勾心斗角,或是巧取豪夺,或是武力压榨,甚少用真诚待人。而且孔丙丁视秦凡为情敌,一直都没有给他好脸色去看。
现在秦凡目睹自己落魄,并没有落井下石,还肯为了傍护自己,而纡尊降贵,向司马德操求情,试问孔丙丁怎么不感动?
“鄙人也久闻秦大人大名!”
司马德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向秦凡行礼。
司马德钟看着秦凡,又往着司马德操,问道:“秦大人,你和孔丙丁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秦凡笑道:“没有错!”
司马德钟咬着牙关,琢磨道:“成吧!我今儿看在了秦大少的脸上,就此放过孔丙丁!”
艾伯书、张兆袅急道:“老板,你不可以这样啊!”
“对啊,我们很辛苦才能擒下孔丙丁,就这么放过了他,将来再擒他,就难了啊!”
艾伯书、张兆袅二人知道秦凡心软,不会对他们咋么样,但孔丙丁却是不同,之前他俩不住地羞辱、欺负他,如果让孔丙丁重获自由,得到新生,那么明年今日就是他俩的死忌!
但司马德钟白了他们一眼,现在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单单一个孔丙丁,如果真敢对付秦凡,那么就是几乎和翼国公府,以及整个大唐阵营的人为敌!
司马德钟虽然违法缺德,但不是没有脑子,这一桩买卖那是说什么都不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