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躺在沙滩之上，望着刚刚放晴的天空，齐佚第一次感受到坚硬陆地带来的安全感。除了天空，齐佚还看到了余霖的脸庞。

“呵，你的脸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嘛。”吐出淤血，齐佚躺着说道。

“怎么？你想说我不及你之前幻想的美？”

“没有，就是，之前觉得你应该长得挺幼的，现在看有些过于成熟了。”

余霖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她的外貌。

“事先告诉你，我可一点不老，今年才刚好二十呢。”

“那我还老你五年。”

两人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唉，结束了吧，都赖我，总是想出海回家，哪知道这么凶险。”齐佚挣扎着坐了起来，说。

“不，也赖我，赖我没有告诉你，”余霖语气逐渐激动，“其实我……”

正当余霖想要袒露心声，四名骑兵找到了他们。

“跑挺远的哈，齐佚。”领头的骑兵摘下头盔，倒掉其中的雨水，说。

“要不是我现在跑不动，我真还想再跑会儿。”齐佚扶着余霖站了起来，话音未落，直接给他来了一枪，但是当子弹靠近他时速度骤减，那人轻轻松松地用手捏住了子弹。

“就凭这一枪，我就能要了你的命！”领队打出手势，其中一位士兵一枪扎进齐佚的脚踝，剧烈的疼痛让他单膝跪了下去。

“我们投降！别杀他。”余霖拦在两人中间，喊道。那人也没有杀齐佚的打算，说：“尝点苦头，才能听话些，你们！拿绳捆住这两个，回城交付给墨统帅。”

被人俘虏后五花大绑，还得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前进，对齐佚而言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而且还是两人背对着捆在一起，稍一颠簸就撞到对方的后脑勺。

“齐佚，我说你的手能不能往外放啊。”

“好像不行呢，全身都被固定死了。”

“那能握拳吗？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余霖有点尴尬，齐佚的手紧贴着她的屁股。

“握拳也不行呢，我筋都要断了，再握拳这手就要不得了。”

这倒是实话，齐佚现在全身酸痛，那疼痛，让他感觉自己就剩一坨烂肉了。

“队长，好像有点不对……”其中一位士兵说，他看到城墙上挂的头颅，其中一个特别像墨宗羽。

“什么？”领队的还没反应过来，数十骑兵从城内冲出来，团团围住他们，在骑兵之后，一位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紧随其后的是他们的旧统帅左绔。

“他们是张宪铭旧部吗？”白衣男子问道。

“是，周丞相。”左绔回答。

“杀了。”丞相轻飘飘地说，四位本来还要抵抗，但丞相仅是微微抬手，他们的四肢全被冻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剑穿心而过。

“这两位呢？”他又问道。

左绔看着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林沐雨，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只得硬着头皮说：“男的是我找来的帮手，他在岩郡城内帮我制造武器，而后协助我安插人手，女的是和他一起来的，他们应该是夫妻，也有可能是兄妹。”

“你没有和他明说吧。”

“是，我没有泄露给他们任何计划。”

听着左绔的陈述，周丞相端详着这两人的脸，齐佚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但余霖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把画像拿来。”丞相道，旁边的士兵递给他一张泛黄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