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头落了山,但田间还有劳作的农民,看到牵着毛驴来的白小乙,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有的甚至如惊弓之鸟,转身离去。
看到他们这般,白小乙歇了问路的心思。
其实陆家给庄头住的院子很好找,青砖白瓦的房子在村里只有一处,一进的院子在这里算得上是土豪了。
牵着毛驴,穿过田埂,落日余晖下别有一股风味,若是身后没有那么大个人杵着,或许就更完美了。
白小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谁也不知道此时她眼中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场风景。
黑乎乎的云朵盘旋在山底那处一进的院子,上面的怨气虽然没有陆家的浓烈,但也不轻,看来是找到症结所在了。
顿时加快了脚步,跟在身后的陆景桓此时早已收起了轻视的心思,看到她脸上带着些慎重,便也跟着凝重了些。
陆家置办的产业绝对不会这么荒芜,连个官道都没有,难道这些人几十年都没有出去过了吗?
难以置信的事又再次发生,让他不得不在这一刻,选择相信白小乙。
到了庄头的院子,白小乙看了一眼陆景桓,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三角符给了他。
“带上,别丢了,能保你命。”
“谢谢!”
陆景桓这回不敢在轻视,仔细的收好护身符,紧紧的跟在白小乙的身后,莫名的就觉得安心。
她径直略过了他,推门而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白小乙对陆景桓淡淡的道:“此处怪异,紧紧跟着我。”
陆景桓常年征战,早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看到四处的荒凉,也知道这里诡异的很。
“这里是陆家给庄头的房子,在庄上,已经是最好的房子了,怎么会荒芜至此呢?”
按照赵嬷嬷的说法,这房子应当一直有人居住,为何现在看起来此处好像根本就无人居住?
白小乙小心翼翼的拨开杂草,一步一步的朝着内院走去,离内院不足五米的时候,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脚步放的更低,见白小乙猫着身子,陆景桓不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的。
“你是做贼吗?”
白小乙竖起食指放在了唇边,瞪了他一眼后,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当两人透过虚掩的门缝朝里面看去,被里面的景象再次震惊到了。
里面居然是一个不大孩子,神志有些不清的样子,傻呵呵的看着门口,仿佛看到了白小乙他们一般,又仿佛没看到。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厉呵吓了两人一跳,一个上身穿短袄,下身着黑色长裤的中年汉子,沉着一张脸,看到他们二人,本就偏黑的脸色更黑了。
“我们是从陆家来的,庄子怎么成了这样?”
白小乙侧了身子,一把将陆景桓推了出去,自己站在了她身后,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陆景桓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