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辆马车从城中奔了过来,隔着地面,那马蹄带来的振动震得姚钱又一次摔了一跤。
一旁的婢女将手向那嘴唇上一捂,头转到一边,偷偷地笑了起来。
萧夫人见状,抬起胳膊,手摆了一摆又一摆,那马儿也是有灵性般拉着车回到了城中。
“想必你是徒步来的,那我们便陪你走上这一程。”
姚钱处于的尴尬氛围缓解了几分,只能硬着头皮当领队,陪着几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阁中人,走在回小镇的山路上。
镇外川上江的溪水不分昼夜的流,两旁的柳树枝繁叶茂,浓绿深处的新蝉鸣声乍现,四人爬山的光景,也别有一番意蕴。
“娘,一路上快累死我了,我真不想再走了,再走腿!要!没!啦!”一旁流淌着长金头发的孩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阳儿,我们在拜访他人的时候,是不是先应该有礼貌地介绍一下自己呢?”
萧夫人慢条斯理地道出来
“啊,那…你好,你叫什么姚钱是吧,我叫瞳阳,无姓,我娘喜欢叫我阳儿,最爱吃欲欣姐姐做的饭啦。”
“那个…小朋友你好,我就是欲欣…”
随着二人洒洒地晒出了身份,姚钱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可萧夫人不是铁打的,又怎会不累?只是她赶着路,也感受着路。
之后的她一言不发,应该是想起了之前的些许回忆吧…
周围自然的响声又增添了一抹乐景,使得众人的脚步快了很多。
“各位,到了。”
萧夫人环顾四周,只有一间破旧的木屋;一旁有口水井,周围布满了整齐的青苔。
而那满是木柴的竹筐周围,仔细观望过去,还有柴火燃尽的灰迹。
“小朋友,你的爹娘呢?”
随着欲欣的发问,姚钱面上多了些许愁色,额头半低。
“我,我自打记忆以来,只有这件小木屋陪着我,这口井是小镇上的乡亲们大概觉得我可怜吧,几位镇民一起打的。”
察觉出姚钱难堪的处境,萧夫人随即吟道:
“木有叶兮摇曳枝,灵山清泉与命持。
谁道陋室无人问?心境高洁筑己真。”
听罢,紧张的气氛再次缓和开来,姚钱现在真是打心底里敬佩萧夫人。
姚钱将仅剩的三个椅子规规矩矩地摆了出来,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婢女欲欣和瞳阳稳稳地坐着,萧夫人则是轻轻抚开裙摆,与姚钱一起席地而坐。
见此情景,姚钱脸上震惊之色再也挂不住了,
“萧夫人,您…您身上的这件衣服应该是云锦吧,那可是寸锦寸金啊,如果我看错了,还请恕我眼拙。”
萧夫人对此番话脸上露出一抹疑容,她想不明白面前这个苦孩子为何对丝绸如此精通。
“好孩子,你看的没错,不过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萧夫人随即发问。
“您如果不嫌弃,还请和我去趟小木屋内。”
两人进入木屋,姚钱从床底费力搬出一本书,交给了萧夫人。
打开后,望着一页一页比耀绮阁阁宝还要齐全的丝绸介绍,萧夫人眉头紧锁,随即又是很惊喜道,
“谢谢你请我观看这本书,想必它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今天的招待也麻烦你了。”
萧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我想向你说说我和耀绮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