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赵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这就是赵拓和赵恒的一场阴谋。
简黛鸾想起前世那场闹剧般的滴血验亲,她一直以为是水的问题,直到由心腹之人亲自换了水,结果还是孩儿与赵拓血不相容。
她忽的恍然大悟,原来从洞房花烛这夜起,自己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网,即便当初是自己亲自换水,亲自扎破孩儿与赵拓的手指,还是不能证明清白,因为,孩子本来就不是赵拓的!
次次与自己共赴云雨之人根本就不是赵拓,而是旁人!
怪不得,怪不得,自负且骄矜的赵拓怎会愿意多次取血,他根本就是在欣赏自己如小丑一般,可怜的寻找并不存在的真相。
“砰”的一声,杯子被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杯里的茶洒出大半。
赵恒眼瞧着对面的美人身着大红喜服,黛眉紧蹙,手里紧紧的攥着杯子。
他识得她。
简黛鸾,沛国公府嫡长女,样貌端丽,是京城闺秀中的佼佼者,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掌事理家件件不落,甚至被当朝皇后邀请入宫为青禾帝姬伴读,地位与公主无异。
且不说简黛鸾本人极其出色,她的家世也十分显赫。其祖父简从山为内阁四大辅政大臣之首,曾襄助幼主也就是当今圣上稳住朝纲,极得皇帝信赖。其父文采斐然,为太子太傅,胞兄简笠阳是战功赫赫的抚远大将军,现如今正在边关镇守,不日将班师回朝,这一回,又不知该添些什么皇家赏赐。
她,简直就是未来一国之母的绝佳人选。
简黛鸾一双杏眼微微含怒,紧盯着眼前的男子道:“四爷是要本宫伺候更衣吗?”
赵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忙扯过锦被盖住重要部位,手忙脚乱的找齐衣物,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简黛鸾抚了抚突突直跳的额头,她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还是先定下心神,细细思索起来。
大婚之夜,太子被掉包,和太子妃洞房花烛的却是个不甚受宠的皇子,这事除了太子谁人能够做到呢?此时,太子在哪里?他预备如何瞒下众人?一切的一切,简黛鸾只能告诉自己,静观其变。
“嫂嫂。”穿戴整齐的赵恒朝着简黛鸾行了个大礼。
简黛鸾端坐着,丝毫未动的受了这个礼,赵恒也不甚在意,开口道:“嫂嫂,今日之事恒许是喝多了酒,误入这里,恒这就将太子寻来,以免误了良辰。”
“不必了。”简黛鸾看着赵恒,不禁一阵嫌恶,“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更何况,我们确实……”咳咳,黛鸾顿了顿,没说下去。
隐去的话,赵恒自然心知肚明,今日的情景,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记忆就只停留在酒席上,太子给他敬酒。
“四爷,如今之计,只能将计就计。”黛鸾笃定赵恒一定会同意合作,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他将此事透露出去,那他和黛鸾将身败名裂,死无全尸,到时,沛国公府将极大受挫,太子则可趁机扮演一个受害者,坐收渔翁之利。若瞒下,二人尚可得一线生机,以前世来看,赵拓的表面功夫做的极真,一时半会儿不会伤害到自己。
“是。”赵恒说罢,倏的拉过黛鸾,手搂纤腰,带着黛鸾一同倒在床上,用手指抵住怀中人儿的朱唇,不让她发出声响,用眼神示意窗外有人,黛鸾会意,瞬间安静下来。
赵恒略一思索,扯下外袍扔在地上,伸手摸上怀中人儿的腰带。
“得罪了。”
红色喜服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