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言并未抬头,继续握住江时序的笔,“序儿,撇要撇的干脆,最后要顿笔,心思不要太多,才能写好字。”
江晚凝轻蔑地弯起了嘴角,她自然是知道父亲说给她听的,指责她江晚凝想法太多,太不受控了。
“父亲,那沈砚怎么办?我已经有婚约了。”
江言停下笔,示意下人将江时序带走。
“就那个穷书生?弃了也不影响什么。”
江晚凝觉得好笑:“当初是父亲说他有才学,将来一定能考上状元的,我和母亲本就不愿这门婚事,是您一直在坚持,如今,反而反悔了。”
江言有些意外,一向顺从的江晚凝如今一反常态,就算是之前让她嫁给沈砚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她也只是表明心意后无奈接受,现下居然敢过来对峙起来。
“沈砚是有经事之才,但父亲后来思索着纪家这样的大门大户更能助江家大好前程,你不用想太多,沈砚这边我会给他以后科考补足银两。”
“父亲身为知州,应当知道那纪淮初是什么样的人,您却要把我嫁给这样的登徒子……”
“够了!”江言厉声呵斥道,“真是太不懂事了,你身为我江家的女儿,就应当为我江家,为你弟弟以后的人生考虑……”
“那父亲为何不选江时锦?”江晚凝的眼眶瞬间红润,她看着眼前一时语塞的男人苦笑了一声,“是因为父亲舍不得!父亲宁愿让我陷入豫州百姓口中的不仁不义,宁愿让你的嫡女嫁给这样的人,也不愿您心头的庶女江时锦去……”江晚凝哭着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呵……什么江家,什么弟弟,这些从来都不是我的……整个江家都是母亲和我换来的安稳,您还知道您是我的父亲,当初外祖父去的时候,您说过您会好好对我们母女的,您都忘了吗?您这样做,我程家在九泉之下将如何看您,将如何看江家,您不怕吗?”
江言生气到颤抖,他自然心虚害怕,慌乱之下只好让人将江晚凝带走:“来人!来人!将这个不孝女带回去,在她出嫁前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两旁的侍从上前来,江晚凝推开了他们:“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