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尽早动手吧,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放任钱通商铺那批货运入城内,这同安城可就真没咱们的份了。”
张老爷闻言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顾虑说出,“阿福啊,我又如何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听说那钱通商铺如今的掌舵者有个弟弟早些年曾拜仙人为师,外出游历,此事我已查明,确有其事,你说要是其万一回来了,你我焉有命活。”
“老爷放心,我已联络好城外大青山的山匪,到时其就算回来了,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仙人的手段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摩的,张老爷迟迟下不去决定。
阿福又道:“老爷,那人的弟弟都已二十多年未曾回来过,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何必因为一个不知若是死是活的人而担惊受怕,若此时再不下手,可就真的没机会了啊,老爷!~”
见老爷依旧犹豫不决阿福顿了顿,猛的跪下,嚎啕大哭道:
“老爷!小少爷现在正在府学读书,若我们回了乡下,叫小少爷在同窗之中如何相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了老爷和少爷考虑,绝无半点私心啊,老爷!”
张老爷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可能会受委屈,有点坐不住了。
是啊,那人都二十多年未曾回来过,也许早就死在外面了,可不能让我家耀祖受委屈,眼色一寒,终于下定了决心。
“此事务必办的漂漂亮亮的,你再多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一定不要留活口。”
阿福闻言瞬间起身领命,一脸信誓旦旦道:“老爷放心,阿福定不辱命,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阿福出了书房走在路上,心情很不错。
终于说服了这老头,自己可不想离开这温柔乡,乡下那等穷乡僻壤之地上哪找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城里好,那怡红院里的姑娘个个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自己当真是喜爱的紧啊!
想着想着,离开的脚步不由的又加快了几分。
城外百里以外的官道上,二十几辆骡车正在拉着货物点着火把艰难前行着,在漆黑的山林间犹如一条火龙。
一长相周正高大强壮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看了看天色,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前面的二里坡了,那里地势高,还有土墙,大家到了那里再休息,也睡得踏实一些。”
“是,掌柜的。”
众人齐声道。
见青年男子面带忧色,身旁一位四十多岁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成哥儿放心,这条路我们来来回回走了有上百回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回去,安心就是。”
李子成便将自己所忧心的事对中年男子说出。
“钱叔说的是,只是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每次将要遇到危险便都是这般模样。”
钱恒一听,脸上收起了笑意,成哥儿身上的这种能力自己是知道的,看来这一趟要遇到麻烦了。
思考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问道:“成哥儿可有什么头绪?”
“暂未,此地离同安城尚有百里,周围山上还有三处山匪,我一时也无法判定危险究竟来自何处。”李子成将自己所想说出。
“嗯,这两天我会叮嘱二壮他们多多注意的,你也别太忧心了。”钱恒拍了拍李子成的肩膀说道。
“嗯。”
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来到二里坡休整,一夜安然无事,第二天天亮时众人吃过干粮,继续上路。
越往前走,李子成的心绪便越发的不宁。
......
距同安城还有五十里路时,李子成叫停了大伙,看着前方五里外的山林上空一只鸟也没有,再加上心里强烈的危机感,便知危险来了。
看了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李子成道:“诸位,今夜我等便在此处休整吧!”
众人虽然不解为何今天休息的如此之早,但掌柜的都发话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能休息谁又不爱呢。
李子成唤来自己信得过的钱叔、二壮等人。
看着眼前的钱叔,李子成吩咐道:“钱叔,你带十个人装成车轴断裂的样子,去修理车轴。”
钱恒领命带上几人离开。
李子成又对二壮道:“二壮,你带二十个人将骡车围成圈,护住坏了的螺车。”
赵壮:“好的,子成哥。”
李子成对剩下的三十人道:“大家靠着螺车好好休息,记得吃饱喝足一点,今晚怕是不太平。”
“是。”
众人领命散去。
五里外的山林里,阿福和大青山的众山匪猫在树林里。
“啪!”
阿福一巴掌拍在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上,放下手掌,一只蚊子血肉模糊的躺在手心里,嫌弃的随手摘过一片叶子擦掉,对着身旁身材魁梧粗犷的壮汉小声道:“大当家,他们似乎是车轴断了,正在抢修呢。”
大当家撇了身旁满脸肾虚样的阿福一眼,
“老子又不是没长眼睛,要你多嘴。”
娘的断的真他娘的是时候!
心里吐槽了句,又对周围的小喽啰们道:“兄弟们继续猫着,等天黑了再动手。这一票干完,足够大家好好享受个把月了。”
小喽啰们闻言皆兴奋不已,眼冒绿光的盯着山下的肥羊。
太阳余光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又是没有月光的夜晚,李子修命令李阳带领二十个车队里雇来的人在螺车前方,山林方向,挖土坑,越大越好,越深越好。
天黑大约一个时辰后,大当家估摸着山下众人应该都睡着了,道:“所有人,互相搀扶,慢慢出去,等老子发号施令,直接点燃火把,向前冲杀,杀一人,奖二两银子。”
众喽啰一听,心情澎湃,纷纷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的互相搀扶着走出树林。
阿福没有跟着出去,而是继续猫在山林里,时不时的就给自己略显苍白的脸来上一巴掌,小声的骂骂咧咧。
“这他娘的山蚊真它娘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