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死的？”

路易往杯子里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大概572年前吧。”

安德鲁一脸悲痛。

“噗——”

“你干嘛！这是第二次了！”

“你管五百多年前叫前不久啊！”

“对于精灵来说就是前不久啊！”

路易掰开安德鲁的嘴巴，不顾对方的求饶，往里灌酒。

“五百年都够铜须变成黄金骷髅了，你隔这跟我遗憾个屁啊！”

不管怎么说，这场时隔一千年的聚会，大家都很开心。

除了被耍的路易、被灌酒的安德鲁还有又多了一个太爷爷的铜锤。

聚会持续到了深夜，直到一直养鱼的安德鲁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

路易推开树屋的窗户，此刻精灵们都已经休息，除了他们，发着光的就只剩下月亮、星星和萤火虫。

还有世界树的叶子。

微凉的晚风吹过路易的脸，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晃了晃脑袋，走到门口。

安德鲁似乎还有余力，费力地睁开眼皮，嘟嘟囔囔地开口。

“路易？”

“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路易敷衍地回了一句，没得到回复，转头一看，某人已经睡熟了。

“呵。”

路易轻笑一声，纵身一跃。

安德鲁的树屋仅仅只低于精灵王庭，路易这下是真的没走楼梯，也没走电梯。

身躯下落的速度在重力作用下越来越快，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不远处有片湖，就是传说中的月亮湖。

湖边有一座小屋，是路易玩游戏时没见过的建筑。

“糖果屋？”

路易走进，皎洁的月光把小屋的招牌照的很清楚。

上面没有文字，只是刻着一些图案，正是这些图案让路易一眼看出了它的本质。

“薄荷糖、泡泡糖、跳跳糖，还有……”

“……黑巧克力和棉花糖。”

路易拿起那枚插在门口的棉花糖，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每天现做的，而是被人用魔法保存了下来。

路易将棉花糖重新插好，绕过糖果屋，五个石碑静静立在哪里，其中两个刻了字。

“铜须之墓？”

“那另一个是……”

手掌轻轻拂过石碑，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灰尘，一个同样熟悉的名字映入路易眼帘。

于此同时，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在路易脑海中响起。

“时间这东西很可怕，对吧？

有时候几天都会很漫长，有时候百年也不过是一瞬。

海伦娜尝试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延长寿命的方法，但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她又不愿意变成巫妖，最后连铜须都没熬过。”

路易没回头，似乎早有预料。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呢，怎么出来了？”

世界树叹了口气。

“本来我确实是想这样一直逃避下去的……

如果你没带那把斧子的话。”

“那怎么能行？”

路易狞笑，掏出自己刚从商店买到的精钢大斧子，在手里掂了两下，保证自己等下用的顺手。

“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