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个香薰的药包吧。”
泡澡时有多享受,睡觉时就有多舒服,等李姨吹好头发,已经快11点了,困意大军,早已来袭,真就沾床就睡,等李姨关好窗,盖好被,叶真已经半梦半醒了。
窗户,应该是关好的,但不知为何,在李姨关门出去后,突然出现了一道缝,一阵风顺着缝,钻进了房间。
“咚-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意识很模糊,视物不便,有很重的雾气,前方是位提灯的老汉,佝偻的身形,讲话沙哑无比,声音像被用力撕扯地破皮布,难听刺耳。
“有些眼熟?好像来过这里。”
一望到头的白皮灯笼,清冷的灯光,可视范围极短。少许人家,门前有几尊雕塑,灯光下,泛着灰光,具体样貌,看不仔细。
小巷里,有座土墙房,莫名眼熟,正亮着黄光。
好像能动,突兀地感觉,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叶真走在更夫的身后,右手有些不听使唤。
掌心虚握,手里像抓着什么,但看不见。
更夫胸前有竹梆,走上个三两步,就敲一下。
“咚!”
声音很干脆,叶真在学,右手虚敲,完全不受控制。
“咚-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老七,敲着呢?”
迎面来的几位,像是差役。应该是捕役走卒,但又像是衙差,看着,感觉有些熟悉。
打头的,腰间好像别着根竹梆,左手提着灯笼,走在前,后面跟着两三位,同样装扮。
“啊,老腿,一道?天寒,下差后,整两盅。”
沙哑的声音,常人听见,只会极度不适。
“今晚?我得找个升秤,上面有命令,改日吧。”
“好咧,好咧,忙着。”
说着,人影突然消失,很突兀。
“咚-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
对自己的身体,叶真感知力极差,右手肘有些酸涩,敲的时间,不短了,空气中,流动的雾气有些凉,来回穿过身体,叶真感觉更冷。
“老七,明儿个,王大员外,要做个流水席,给自家十三子庆生,请了不少优伶,好东家几个掌厨,都被请过去了。你明天要去嘛?”
一座雕塑前,蓑衣的老汉,又停了下来。
叶真又被挡住,不能前进了。
“去,白吃的买卖,要去。好久没见戏台子了,请的那家?”
“是桂花楼的台,好几位呢,模样俊得很。明儿你看准吃食,给我带点好的。”
“好着呢”
更夫,不能在一地久留。
“咚-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莫忘了。”
蓑衣的老汉,脚步子挺快,几步就走了过去。
叶真在后面,一脱离老汉灯笼的范围,周围就变成黢黑一片,本就模糊的雕塑,更加看不清模样。
来时路,什么也不见,大门的灯笼,也不知咋的,不见芯火。
小巷里,土墙房的灯光,有些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