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这番话让感叹自己老去的康熙也有些动容,他又仔仔细细叮嘱了玛禄身边的人要照顾好她。言罢,他似是仍觉不够,略作思索后,旋即转头赐予玛禄一份极为难得的殊荣:“以后就让容太医每个月给你诊一次脉,调养身子的东西从朕的内库里走,别去问内务府了,还没得你麻烦的。”
容嵇如今是太医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了金鸡纳霜的事情之后,又是康熙身边最看重的太医,康熙去哪里都是不离左右的。
太后想要让容嵇帮自己看看,都会先向康熙问询一声,却定为永和宫的常例,确实是非常关心她,也非常放心她了。
玛禄当然惊喜,只是还是婉拒了。毕竟一个全然让皇帝信任的太医,其价值与意义比每个月给她来看病要重要的多。
“皇上跟前的御医,能破例一次已经是皇上隆恩浩荡,臣妾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可是容太医身负皇上安危之重任,须臾不可离身,臣妾实不敢因一己之私,让他离开皇上身边。”
见康熙还要说话,她笑着握住康熙的手:“而且臣妾自觉身体已经渐有起色,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劳烦容太医了。皇上担心臣妾,将心比心,难道臣妾就不担心皇上了?”
说着她扬声告诉白夏:“白夏,你且听清了,自下个月起,容太医若是过来,你亲自帮我打了出去。”
白夏连忙屈膝行礼,应道:“是,娘娘,奴婢谨遵吩咐。”
康熙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行了行了,你若是怕后宫非议或者耽误了朕,以后你身子好全了,就到乾清宫来,届时,让容嵇在乾清宫为你诊视,如此一来,既不影响朕的日常起居,又可了却朕对你的一番牵挂。”
说完,康熙的目光悠悠转向白夏,饶有兴味地说:“你倒是兴致勃勃地接了这差事,难道是和容太医有仇?”
康熙记得分明,容嵇之前侍奉过永和宫。
白夏顿时惶恐,急忙跪下:“皇上恕罪,奴婢只是谨遵娘娘吩咐。”
玛禄轻轻嗔怪道:“皇上就别打趣她了,她不过是忠心为主罢了。白夏,去取些茶来,皇上来了这样久,也不上茶。”
白夏应声而去。
康熙摆了摆手,笑意仍存:“朕不过随口一说,紧张什么,还支开她,怕朕吃了她不成?朕知你调教有方,这丫头对你一片赤诚,你别说,和容太医倒是挺配的。朕记得以前她做什么东西,似乎还通些药理。”
玛禄顿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了。 康熙你真是年纪大了,我看上的男人你是一个都不给我留啊!
她面上笑意盈盈,捂着嘴娇声道:“皇上自己的皇子都这么多,一个个保媒拉纤的都忙不过来了,还要操心臣妾宫里的人了?”
如今怎的连臣妾宫中之人的事情都要操心起来了?”
说完,玛禄轻轻朝着康熙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皇上您可知,为何白夏方才听闻要将容太医打出去时,如此积极踊跃么?”
康熙本来就好奇刚才白夏的态度,赶忙倾身向前:“噢?为何。”
玛禄悄悄说:“这也是一桩陈年旧事了,容太医初出茅庐之际,承蒙皇上您指派前来为臣妾诊病。那时白夏正值青春年少,心思单纯,一眼便对容太医动了心。臣妾当时连嫁妆都给白夏准备好了,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容太医还是拒绝了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