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家伙,小江醒啦,快进来。”喊完,婕箐婶又看向江无弃,笑了笑,“你那天晕过去了,婶子去给你盛碗粥,躺了这么多天,该饿坏了。”
江无弃晃两下脑袋,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门口师父和张伯伯争先恐后的挤进来,巴巴对凑到无弃床边。张伯伯还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
“无弃啊,你看伯伯比了几根手指啊?”
无弃不想开这个玩笑,她看向师父:“师父,那只魇灵呢?为什么会晕过去。”
于是江无弃看着她的师父,这个三大五粗的老汉子踟蹰了许久,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
“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魇灵当着我的面,自爆了,但是它已经很虚弱了,波及范围不广,唯一有事的,就是扎了保命针,又正好抓着它的你。”师父说完,重重的一叹气,“无弃啊,你怎么能扎这针呢?你才多大的年龄,怎么受得了啊。”
江无弃低下头,手藏在被子里抠手指,带着一种做坏事被抓包了的窘迫,吞吞吐吐的开口:“婕箐婶婶,她已经有点撑不住阵法了,我怕等不到你找来,让那魇灵逃了,就。。”
话刚落,江无弃又想起那颗光,如果魇灵自爆了,那长英姐的那颗光,带着那颗光的魇灵会藏哪里去了呢?婕箐婶有找到吗?
师父和张伯伯是看不见外面的魇灵的,无弃小心翼翼的开口。
“婕箐婶……有看到什么东西吗?魇灵爆炸之后?”
张伯伯看向无弃,师父挠了挠脑袋,脸上是不解和疑惑:“没有吧,看你都晕了,魇灵也死了,就先把你带回来了,你张伯把长英丫头先送去他们村医师那儿了。”
“我们无弃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呀?”是张伯,不知为何他问出这句话后看向师傅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嘚瑟。
师父是个暴脾气,哪经得起张伯这样挑衅,一巴掌挥到张伯背上,一声闷响,“哎姓张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还没泥了解我的徒弟是吧!”
“我当时,看到有一个很小的魇灵,灰色的,包着一颗很小很小的光点,跟那只魇灵一起飞走的。”
还说着话,婕箐婶刚好端着粥进来了,把还烫的粥放到一旁桌上,倒上一杯水塞进江无弃手中,斥责完师父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先让无弃喝点水,又笑眯眯对让无弃先喝点水润一润嗓子。
“无弃刚刚说看到了什么?”
“一颗光点,上面的感觉是长英姐的,被一个很小的灰色的魇灵包着,然后那只大的带着他逃的。”江无弃一口把杯里的茶水喝干,认认真真向婕箐婶重复一遍,婕箐婶没出去过,一定能看到,她想着。
“不可能啊?那魇灵窜出来之后我就一直盯着,没看着什么光点啊?是不是……”
婕箐婶还没说完,师父突然的脸色一变,凑到江无弃面前,“那个光点是不是很微弱,一闪一闪的?”
无弃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小的那只魇灵,没有气息,我感觉不到,而且是半透明的。”
“那是魇灵的善魂。”张伯伯反应过来了,接上一句,“那颗光点,大概是长英丫头的‘门’。”
“门?善魂又是什么?”江无弃没听过这个两个词,也没在书上见过。她知道人的魂分善恶,但是魇灵怎么会有善魂呢?
“无弃,你觉得魇灵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们要不停的让人魇住,杀人呢?”师父问道,没等江无弃回答,又自顾自往下讲,“魇灵是那些没到时候就死了的人的灵魂,只不过死的地方不同,徘徊的区域就不同。”
“他们死的太早,不甘心,嫉妒那些还活着的人,所以心生恶念,要让他们也早早的死。”师父话音未落,张伯伯就接了一句,“善魂,就是魇灵仅存的一点良知。”
师父又往张伯伯背上拍一巴掌,抢过话头:“我们除魇,除的是魇灵中恶的部分,如果这魇灵不在人身体里,直接囫囵个儿收了就是,但是从被魇住的人身体里抽出来的,是纯粹的恶的部分。善魂打不破人体的屏障,会永久的留在人体内。”
婕箐婶把小桌上的粥端来,一勺勺吹凉了,舀到无弃嘴边喂给她吃,江无弃嘴上吸溜着粥,眼睛滴溜溜看着师父和张伯伯。
“所谓门就是被魇住的人醒来的出口。只有找到出口,他们才能醒过来,善魂的作用就是在他们再一次被魇住的时候,指引他们找到那扇门。”
话说完,屋里的四个人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所以,长英丫头醒不过来,是因为门被带走了?”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婕箐婶婶。
气氛一下子沉重下来,师父和张伯只是很慢的点了点头。这意味着,长英姐醒不过来,她要像个活死人一样一直的躺在那里了,除非能找到那颗带着门的善魂,把它送回长英姐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