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是老江天天给我们炫耀的那个小江吧,来来来,这铜刻寻阴镜给你。哎别不好意思,这宝贝还是我当年从你师父手上赢来的,就当占你师父便宜啦。”这是张爷爷家的大儿子。
铜刻寻阴镜是张伯的成名宝贝,张伯主修“渡”,一面寻阴镜让他驱魇渡魇都快了不少,要不是师父“囚”道修的够精,或许还真会被比下去。
“去去去,给你能耐上了,这镜子不是我主修的拿着浪费,给你那是放水!老张头你看我除了那次,什么时候还输给你过!”师父一听这旧事重提,急得拉过江无弃半吵半解释的回嘴。
师父倒不是胡说,师爷就是修“囚”道的高手,捡到师父后更是乐,说他天生修“囚”道的好苗子,一点儿不保留的教下去了。师父他也争气,修“囚”道修成了灵冥岛最强的那人。
江无弃看看周围一群看着轻松又个个警惕的魇书,把张伯递来的镜子推了回去:“现在魇灾严重,张伯的镜子当然要在您手上才最厉害,我都没除几个魇,用不惯不就拖累大家了么。”
“嗨哟,还是我们小江懂事,瞧我这老头子都昏头了。等着gou。。呃,够呛的魇灾过去了!我再把镜子给我们小江!”张伯朗声笑着,笑着就突然的咳起来,把不知道什么词语咽了下去。
张婶子提着包桂花糕,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从张伯背后闪出来,另一只手刚放下,大概是又给张伯来了一拳:“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小江才多大点一个姑娘,这些粗话可不能讲。”
热腾腾的桂花糕,被张婶塞到江无弃怀里,甜香味透过纸包飘进江无弃的鼻子,连带张婶眼角细细的纹都氤氲上甜蜜的桂花香。
“还是我们无弃懂事,这桂花糕刚蒸出来的,饿了就吃两口!省的你师父这三大五粗的忙起来忘记吃饭!”江无弃抱着桂花糕,看看师父,又扭头给了张婶一个很轻的笑。
“谢谢张婶婶。”
师父上前两步把江无弃往背后扒拉,开始和张伯两夫妻不知讲些什么,总之她是没听到了。无弃看到一团浓郁的几乎要滴出水的黑气,晃晃悠悠的,往李姐姐家飞去,于是用力拽两下师父的袖子。
“师父!有魇灵,去李姐姐家了,很凶的一个。”说着,江无弃抱着怀里的桂花糕,红木笔,黄纸书等一口袋东西,御剑往李姐姐家飞去,试图先魇灵一步赶到。
李姐姐两年前被魇住过,那是只很凶的魇灵,现在的李姐姐,怕是经不住第二次了的。江无弃的身后,师父,张伯夫妻,也都踩着剑,飞快的追上江无弃。
“无弃你看着那魇灵有多大?”师父追上来,先一步问她。
这估计又是外面来的魇灵,以往这种魇灵,师父都需要寻阴镜,但这次魇灵飞走了,幸好江无弃看得到。
“婕箐,你修的幻,先飞过去看看能不能拦下那个魇灵,李家那丫头经不住第二次魇灵上身的,说不定要死。”张伯皱眉,从包袱里翻出一张黄符塞给婶子。
“用得着你说?”张婶挑眉,把黄符往剑上一拍,飞快的就飞出去了。
“老江,这次你家这徒弟,出手吗?”张伯追上师父,三个人并列飞着,师父还在包里寻道具。
江无弃看向师父,他头都不抬的就应了:“当然,难得这次你老婆也在,不让她学学还得了?”
李家的房子就在下面,江无弃几个往下冲去,下了剑掸两下剑身上的灰就往里冲。张婶来的及时,把魇灵挡在了对李姐姐动手之前,两个人合力布了个“封”阵,颇为吃力的把魇灵压在里面,不让逃出去。
“老张头,借你那镜子用用,这魇灵没镜子看不着。”师父把自己的寻阴镜也扔给张伯,让他寻两个合适的角落,把两面寻阴镜放上。
江无弃看得到,她看着黑黢黢的一团魇灵,在“封”字阵里面横冲直撞,地上溅着几滴黑色的东西,冒着黑气,似乎是魇灵的“血”。
暴动,且未上人身,宜直攻,待其弱,囚之。江无弃记得书上这段,先将剑握紧在手上。
“师父,是直攻吗?”
张伯已经布置好寻阴镜,镜子前烧两张符,师父的一双眼很快就寻到了阵里乱窜的魇灵。
“你别动手,看着,去帮你张婶她们维持这封阵。”师父一手抽出来剑,另一手把江无弃的剑按下,把她推去李姐姐旁边。“长英丫头!你教一下无弃怎么入阵,让她替你!”
“好!”
李长英遭了两年前那场魇,到现在还没恢复好,勉强维持这封阵已经脸色惨白,满是冷汗。
“无弃,你来这边,这阵我和你张婶已经起好了,你现在要替我入阵,不用另起。包里有多的黄纸吗?拿一张,用掌心血在上面写好你的名字,好,纸面朝下,你先站过来,然后把地上我的字盖掉。”李长英往旁边让一点位置,给江无弃让一点入阵的切入线。
血字刚印下去,江无弃就感觉到一阵奇异的风,顺着地上的纸吹向自己,从她掌心的伤口,就气力和精神与血液一同抽出,摇成丝一样长的细线,密密麻麻的绞向阵中的魇灵。李姐姐后退两步,将阵位彻底留给江无弃。
“现在,用你的笔,在纸背写好封字。对,用血写。”
江无弃照做,字落成后,从她手中飞出的血色丝线停下了,绕着魇灵形成中空的牢笼,而后一步步变得透明。江无弃不再感觉有血液流失了,只是精力还是一丝一丝的从身体里流走。
“你第一次入阵,会累很多,如果撑不住了,喊我,我再来替你。”李长英皱着眉毛,她知道第一次入阵会有多难受,但她的身体又确实支撑不起她继续站在阵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