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轩堂的路上,春杏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二爷也真是个泼皮无赖,自己不讲礼还倒打一耙,亏他还读了那么多书,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春桃在一边有点担忧,她瞅着先前温云彻那个样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少夫人,二爷会不会去老太太那里告状?”
沈知念把手帕递给春桃,没有先回答她那话,“这帕子脏了,回头洗洗。”
春桃接了过去,应了声是。
“我还怕他不去说呢。”沈知念安抚地看了眼两丫鬟,“便是他不说,我也会去老太太面前讲讲。”
回了临轩堂,沈知念洗了手,便坐在次间榻上边看书边等着。
果然如她所料,没过多久,有下人来请她去静华堂了。
沈知念笑了笑,那便去说道说道。
静华堂。
沈知念带着春桃、春杏进了屋里时,姜氏正指着儿子右手臂和老太太控诉。
“母亲,知念下手也太重了,她莫名其妙弄伤彻哥儿,伤的还是他的右手臂,这手还要办差写字的,这不是耽搁了彻哥儿吗?”
看到沈知念进来,她的声音更气了些,“好好的妇道人家,不在屋里待着,竟还敢动粗伤了小叔,这像样子吗?!”
姜依棠也挺着肚子陪在一边,她神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这段时间她对温云彻本就颇有怨气,看到温云彻吃瘪,心底竟滋生出了几分解气。
但另一方面,温云彻到底是她夫君,竟被沈知念这么一个弱女子给教训了,她又有点不快。
这让她想起了被流放至边疆的哥哥姜云庭,她越发确认哥哥当年的事多半就是和沈知念有关。
没想到她竟还有些功夫!
温云彻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一心想把面子找回来,让祖母好好教训下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大嫂!
先前他手臂被反扭后,肩膀处一直隐隐作痛,找了府医看过,大夫说是要冷敷,休息个一两日才能好!
虽然不是那么严重,但在一众丫鬟面前,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弱女子制住了,实在是丢人。
这边厢的三人看着进来的沈知念,目光都不太友善。
沈知念恍若未觉,乖乖地给老太太行了礼。
等老太太让她坐下后,温云彻先开了口:“大嫂可知,今日在邀月亭那里,你把我肩膀给扭伤了!”
沈知念没看温云彻,直接对着上首老太太说道:“祖母,今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请祖母容禀。”
老太太点头,她知道阿念的性子,虽然确实不是个吃亏的,但往日里更喜欢借力打力,若不是真气急了,不太可能会轻易动手。
“今儿家宴过后,我在邀月亭那边稍作歇息,遇到二弟也上去了,便想着避开,却不料被二弟拦了去路。我不知二弟这规矩从哪学来的,但不敬长嫂,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本想规劝几句,谁知二弟不听,还一再地纠缠不休,所以又发生了几句口角。若他只是说我几句也还可以忍忍,但他说到最后,竟然提及夫君回不来,到时候也有得我哭!”
沈知念此时方冷冷地扫了眼温云彻,“他把手都快伸到我鼻子这了,嘴里还诅咒着我夫君,人也拦着我去路,若我不推他一把,只怕那手都要扇到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