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蒙杜·拜恩再次见到萨阿迪和安德烈的时候就知道多半大事不妙。
这回萨阿迪和安德烈没上次那么客气了,在就算在教堂里被旁人看见也丝毫没有顾忌地把他押走带回竞技场。
在竞技场的小密室里,拜恩被压制在椅子上,除了嘴能动以外他连眼皮都动不了。萨阿迪和安德烈就坐在他对面,两人正跃跃欲试着想看看他的脑子里都有什么。
但是在他们俩进房间之前,迈克尔才警告过他们不允许随便对人使用记忆搜索,迫于压力他们也不好动手。
他们现在也只是在做做样子吓唬拜恩。
“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的敌人是——”
“不是,先生们。我有什么罪,需要戴罪立功?”
“你要不猜猜边境王之子安东为什么来了?”安德烈冷漠地盯着拜恩的眼睛。
别人在与克拉肯后裔对视时会幻视见克拉肯的眼睛,血统越纯正、实力越强的克拉肯亲族越容易让人幻视见那只会让人陷入癫狂、混乱与绝望的眼睛。
安德烈的血统非常纯正,他与克拉肯的血缘关系从某方面来说甚至比他的女王与克拉肯之间还要近。所以他的凝视相当有压迫感,拜恩感觉就像在直视古神之眼,思维都变得艰难迟钝起来,耳边甚至都开始幻听到晦涩疯狂的呓语。
“谁......谁?”
“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敌人。”萨阿迪颇有耐心地跟拜恩介绍了一下边境王一家子。
“本来我们计划是将亚托留在这里,但来的是安东,这让我们有点没想到。”萨阿迪也看着拜恩充血红肿的眼睛,拜恩虽然精神被安德烈压制得不稳定,但防御依然滴水不漏,萨阿迪不能主动入侵进去,拜恩也什么都没泄露出来。
“说实话,我们准备的很仓促。非常仓促。本来我们和合众国之间都还算克制,大家笑吟吟的在桌上谈,私底下你踹我一脚我戳你一下,政治嘛,是这样的。但是突然他们就掀桌子了,直接把危险的情报发给了共和国,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吗?”
拜恩马上辩解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不,你知道。”萨阿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合众国不是共和国。共和国人不养闲神。合众国虽然不立国教,但每一任总统就职时都会手按《圣经》宣誓,政坛、民众中绝大部分人都信仰耶稣。在这个政教联系紧密的国家,你在国家教堂工作,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政治上发生的事?”
“我只是个普通的牧师。虽然教堂里会有政客、杀手、流浪汉,各种各样的人会来,但我从来不关注他们。两位你们是了解我的,我信仰宗教,只是为了让它分崩离析。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但你是个信徒。之前是,现在是,以后是不是不关我事。我只知道事情突然变得很糟,而你,恰好就在问题中心。”萨阿迪死死盯着拜恩的精神,它剧烈地震荡着,被安德烈随意揉搓,但还是什么都没泄露出来。
见得不到信息,萨阿迪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们时间很紧,连拷问拜恩的时间都是放弃参与作战会议而挤出来的。而且无论拜恩是不是真的与这件事有关,他们也没精力去管了。他在精神领域的战力相当可观,部族需要他的力量。
萨阿迪示意安德烈收手,拜恩得以从束缚中挣脱。
“现在部族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萨阿迪顿了顿,“你要是诚心悔改,部族会视情况减轻对你的惩罚。你要是不悔改——我们就帮你悔改。”
拜恩从椅子上跌倒在地忍着恶心和头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群人渣!你们就不怕别人不再加入部族吗?!”
安德烈眉头一皱,一个蛙跳扑到拜恩面前:“一直想看看这副表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嘴都笑歪了:“这副嫉妒我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萨阿迪被安德烈的颜艺逗笑,一时间也没了严肃的氛围,微笑道:“部族尊重你们散人。我们是希望你们加入,但你别搞错了,是希望,不是祈求。我们身后有整个部族,你们散人有什么?”
说完,两人便不再搭理拜恩,他们还要赶去商讨之后的作战计划。而拜恩直到他们定下计划前,都得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