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斐也若有所思。

好在，大骑士只是天真无邪了点，并不傻。

片刻后，苏澜试探道：“靠……体系？”

赤诚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靠一套统治体系，或者说管理系统。在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中，将军的武技不一定比得过士兵，战术未必强于百夫长，更不一定比工兵更会挖战壕，但他的战略格局和思维一定是最强的，并且善于把每个人安排在他最擅长的部分。”

“一个拥有优秀统率力的领袖，一个严密的治理体系，一套赏罚分明的管理制度，这都是一个团体发展壮大不可或缺的因素。这是第一点。”

“第二，你们有没有觉得，流浪者目前的处境很被动？”

绫斐没好气道：“这不明白着呢？绝大多数流浪者都是普通人或低实力者，根本没有对抗两大陆的本钱。”

赤诚反问：“怎么没有？你们这些自称为‘守护者’的人不就是吗？”

绫斐一滞：“可是……我们才几个人……”

赤诚又问：“难道两大陆人人都是强者？”

绫斐：“……”

不是，这家伙怎么跟自己杠上了？

当然，绫斐也不是傻子，她好像有点捕捉到赤诚话里的一些意思，但又很模糊。

而苏澜这次显然更快地领会了赤诚的意思。

“老板娘，诚哥的意思是说，两大陆的弱者同样占据了绝大部分，但拥有一定实力的强者都被统治体系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更稳固、强大的力量，拥有了保护数量庞大的弱者的能力。”

绫斐恍然，对，老娘也是这么觉得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绫斐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新望地带的守护者们，要聚集起来，集中力量反抗？”

赤诚果断摇头：“光聚集起来没用，那不过是一滩散沙和一堆沙的区别。”

绫斐对赤诚这个评价极其不满，气愤道：“那你说怎样？”

“要团结起来！”赤诚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只是守护者们，流浪者们也要团结起来，守护者和流浪者更要团结起来。”

绫斐眨眨眼：“有……区别吗？”

“有区别。”回答的人是苏澜，他的眼神晶晶亮，仿佛看到了一扇新打开的大门，“是一滩散沙和坚如磐石的区别。只是单纯地聚集在一起，没有严密有效的体系支撑，最多是一群有点战斗力的乌合之众罢了。”

“孺子可教！”赤诚打了个响指，“除此之外，你们给自己的定位也有问题。别嫌哥说话难听啊，现在的你们，就像老鼠一样，拼命在新望地带打洞躲藏，苟且偷生。虽然有着名为‘自由意志’的精神支柱，可恕我直言……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她就算再美好，也不过是梦幻的泡影，让你们沉浸在意淫的美好中，最终迎来灭亡。”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小队的气氛很压抑。

苏澜也好，绫斐也罢，还有李恒松和其他人，脸色非常难看，愤怒、羞愧、绝望……

赤诚的话直击灵魂，也是他们始终不愿面对的现实。

赤诚等他们难受了好一会儿，才拍拍手，扬声道：“难受吧？难受就对了！开创者从来都不是个舒服的职业。现在，我们来稍微休整一下，看场好戏吧！”

还没能从低落情绪中恢复的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