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来得很早,才十月的天玉京就已经下起了小雪。千家万户都笼罩在飘扬的雪花之中,点点的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在瓦楞之间。
“小姐,初冬寒,您穿的薄别让凉风吹着了身子”。一声温和又不失端庄的嗓音开口,许黎慢慢放下车帷,朝身后端坐着的紫云看去。女人今年才过三十,身着深蓝色锦裙,妆容淡雅,面容清秀。简练的发鬓上簪着一支鎏金花簪装饰,耳间缀着小巧精致的珠串耳坠,典雅不失贵气。
这样的姿色和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规矩若是放在草原里的百姓眼中,定然会觉得是个她是个贵夫人,再不及也该是个官老爷的妾。然在魏国最繁华的京城中,仅仅是权贵们的女侍官待遇就如此丰厚。
马车很宽敞,紫云为许黎倒了杯姜茶驱寒。她说话关怀:“小姐在外多年受苦了,这些年大人一直都未忘了去寻小姐”。
“前些日子听到小姐消息,立马就派了妾身迎您回府,若非朝中要务缠身大人怕是得飞过来迎小姐回府”。
许黎只轻回了一声:“姑姑不必忧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并非故作冷淡,只是三年来的幽闭深山,让她一时不知如何与人打交道。与其不清不楚的说错话,倒不如不说。
看着手中上升着氤氲热气的姜茶,许黎恍惚间回到初见虚明子时。
三年前虚明子就同许黎讲过她的身世不知道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保护。许黎执意复仇,也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虚明子只告诉她,当年许黎的母亲曾对他有救命之恩,临终前曾托孤于他。
这些年他也有派人打探过许黎的消息,但都一无所获,这份恩情也就一直藏在了虚明子的心底。直到很多年后,得到许黎的消息就是她被抓的前的几个月。
所以当时的虚明定然不会再让她去滩身世这趟浑水,始终拧不过许黎的虚明子只得编织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应允只要她三年内练成他独创的玄星剑诀,就将他所知的都告诉她。
一千多个日夜,数万次挑灯挥剑,长年血肉模糊的护手,她出山了,以前太子之女的身份。
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长廊内少女脚步欢快,淡粉色的华服裹身,毛茸茸的领子上只露出一张娇俏的杏脸。
身后的丫鬟连声追赶:“小姐!小姐!”
“别乱跑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您又得挨罚了。”小丫鬟目光担忧,着急地跟在少女身后劝说。
“别那么着急嘛,黛桃”,她抱起胸姿态有些傲娇,道:“前阵子府里来了个表姐儿,我只是怕她在府里呆得闷”。
宋芸瑶回头扶住黛桃的双臂,道:“黛桃,若是这个表姐到我们宋府被闷得慌,那岂不是成我们宋府的不是了吗?”
“这她要是说出去了哪像话。”迎着宋芸瑶坚定的目光,黛桃也没有了办法只能祈祷这个小祖宗胡闹莫要被夫人发现。
对比起宋芸瑶的锦衣华裘,院中许黎衣衫显得格外单薄,纤细的手上缠满了白布做成的护手,手中一把轻薄的玄色长剑不断挥舞。
她的双目被一条眼白色的眼纱蒙住,只凭耳力便可以轻松地让剑锋刺破身旁飘落的雪花。
“好剑术!好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