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弥漫,昏沉的天空中初露朝霞,寂静长空中时不时传来飞鸟的嘶鸣。
戈鲁漠一大早就起来了,检拣好出门要带的东西,他就到许黎的包帐外叫喊醒许黎,在许黎洗漱,收拾时。他就在包帐外默默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睡眼惺忪的许黎,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心中后悔着没有听戈鲁漠的话早点休息。几下冷水冲洗干净脸,许黎清醒过来恢复了几分精神,启程上路。
烈马在草原里驰骋,清风吹起许黎发间散落的几缕青丝,飕飕的风声在她耳旁不断呼啸。
戈鲁漠忽觉口干,摸了摸腰间的酒壶一把打开,仰头痛喝了起来。
许黎看见也肆意的笑着,畅饮着自己带的酒。
马上颠簸了半天,到镇上时已是午后。
镇上仍是热闹非凡,卖东西的小贩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大街上还有表演杂技的艺人在胸口碎大石,茶楼里说书先生摇着木扇讲相声。
父女俩饿了一天,在饭馆里吃饱了才去采买,逛街时许黎手上还拿着各类不同的小吃。
街市上的酒楼厢房中,一双眼睛透过窗户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湿滑的落在她身上。
坐在窗前的于畅,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目光中轻蔑毫不掩饰:“加派了人手,盯紧他们”。他不急不慢的饮下了手中的茶水,声音比刚才的随意又多了几分森冷:“不许有半分差池”。
霎时间,黑暗中窜出几道黑影,淹没在闹市涌动的人山人海。
夜色渐浓,秋风拂荡,层层叠叠的浮云遮住了半轮皎洁的明月。
原本热闹的街市行人越来越少,直至到最后只剩下屈指可数的饮酒酒客。小贩们正收拾着摊子,累了一日准备还家,街道上只一些夜半才打烊的店馆,还开着门在外挂了几盏灯火迎客。
见到家客栈,许黎上前询问:“掌柜还有客房吗?”
掌柜摇摇头没有应声,默默挂上客满的红牌子。见此许黎只好将目光转向别处,她的步伐很快停在另一家客栈:“掌柜的,开两间客房。”
这次的老掌柜倒是笑着回应了许黎:“小友真是不巧了,我们这客栈啊最近翻修,夜里只做温酒和卖点夜食的生意。”
“近来喝酒的客人少了,没了生意,打烊的时间都要比平时更早。我看你们是从草原上来的吧,今夜莫不是寻不到个落脚的地方。”
许黎连忙答道:“正是,我与阿爸正愁找不着地方可去呢。”
老掌柜放下手中拨打的算盘,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思索道:“如果老朽没记错,往镇南走至镇尾,应该还有一家客栈,就是地方偏了些。”
草原上离这说远也不算太远,但说近,这快马加鞭也要半日的路程也是绝对算不上的。况且父女俩人此番前来,还带着不少东西回去。
原本戈鲁漠想着先在这镇上歇息一晚,明早回家。谁知和许黎一连问了好两家客栈,都没能入住,还好掌柜的给指了下家客栈的路,否则他们还真要沦落街头了。
许黎神色疑惑:“真是奇怪,怎么连都没客房。”按照以往来说这也是罕见的,刚好一家客栈满客,一家客栈翻修。
戈鲁漠倒是笑得出来,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今晚我们要睡在桥洞底下咯。”
话虽如此,俩人还是在镇尾一处比较静僻的巷尾,找到了老掌柜说的那家客栈,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客栈是一对夫妻开的,看的出这对夫妻感情和睦。掌柜光是坐在那,算着账簿掌柜都是笑眯眯的。妇人在后厨中准备着吃食,小二把俩人分别带到两间客房就退下了。
午时逛街吃了不少糕点,小二送夜宵时许黎已吃不下多少,只喝了少许茶水。
碍于掌柜夫妇的盛情款待,许黎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下,以免辜负他们的好意。
晚膳过后不久,许黎便感觉身体困乏无力,看着桌上的茶盏,她不觉地嗅出几分危险来临的气息。
回想起莫名热情的掌柜,上菜时神色慌张的小二,这一连串的反常都在述说着这家看似普通客栈的怪异。
这肯定是家黑店,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背她碰上。许黎狠狠拧了一把大腿,疼痛让她的意识清晰了几分,当下最重要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戈鲁漠再做决策。
院外后厨中,掌柜夫妇连同小二都跪在于畅身前。
掌柜讨好的笑着,眼中满是贪婪与渴望:“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在那父女晚膳中下了迷药,您看剩下的银子怎么……”。掌柜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下一刻便被尖锐的剑锋刺入了喉颈。
“等会,我就给你的”。剑锋被慢慢抽出,于畅乌紫的唇张合说出这句话。掌柜的瞳孔不断放大,脸上涌现出惊愕的表情,身体直直跪倒摔到地上,血液渐渐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