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特三番两次被打断，但又如此频繁地获得重要信息，他脑子有点混乱。

夜曜看着他一腔话卡在嘴边难受的样子，微微一笑。

“带上我吧，我会帮你们的。”

威特猛地晃晃头，他张开嘴。

他顿住了。

过了两秒，他嘁了一声，而后面带着一缕不爽地开口。

“老爷同意了，不过，你得签订契约——在山神大人的见证下。”

“嗯，我没意见。”

夜曜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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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契约，是一张石板。

石板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寒气，看着斑驳而古老。

夜曜似乎又隐隐约约感觉到那种令人不舒服的被注视的感觉。

威特一手按在石板的一头，他示意夜曜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按在石板的另一头。

夜曜照做了。

冰冷的寒气笼罩住夜曜的手掌，夜曜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跟着我念。”

威特低语。

他的表情相当虔诚，甚至可以说是狂热了。

他的声音如同蚊蝇扇翅一般在夜曜耳边响起。

“伟大至高的雪山和风雪之神【奇奥诺提奥斯】，您的虔诚信徒威特在此请求您的注视，见证这场契约的神圣与不可侵犯——你不用念‘您的虔诚信徒’这几个字。”

夜曜点点头，照着念了一遍。

山神的名字有些拗口，不过夜曜的记性不错，一下子就念对了。

缭绕在夜曜身上的注视之感愈发强烈，而后在达到某个临界点之后，夜曜突然感觉到自己按在石板上的左手没了对“冰冷”的感觉。

并不是麻木，也不是说石板突然没有散发寒气了，而是他仿佛一下子适应了。

夜曜眼底升起一抹惊奇。

他似乎得到了什么。

“好了，契约已成，我们快点出发，弟兄们观察到那列火车已经快到设置的拦截点了。”

没等夜曜查看自己的角色面板，威特便焦急地催促起来。

他放下石板，招呼着让警员们帮忙收拾一下，而后便拉着夜曜飞快地狂奔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夜曜完全跟不上，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威特干脆直接把他一把抄了起来，就这么飞快地狂奔出了警局。

上车，夜曜还没从被人扛着跑了一路的迷糊中清醒过来，威特便已经发动了车辆。

警局似乎离他口中设立的那个拦截点有一点距离，威特开得很急。

趁着这个短暂的平静时间，夜曜晃了晃自己脑袋，默默呼唤出自己的角色面板。

在属性之后多出了这样的一行小字。

“你在【奇奥诺提奥斯】的见证下签订了忠诚之契约，在祂的束缚下，你无法做出任何对冰心国不利的事情，你被视为选择了‘羊’阵营，你暂时获得对‘寒冷’、‘风雪’、‘物理’的极高抗性——该效果得益于你的天赋【慧种】。”

属性之后，夜曜突然发现了一个他之前没有见过的东西。

在天赋的下方，多出了一行。

“概念：【振刀（不完全）】：你手持任何能够做出格挡动作的武器，并做出格挡姿势时，可以在那一瞬间振开绝大部分的攻击，由于本概念并不完全，即使你进行了振刀，你依旧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概念？

夜曜一怔。

他按捺下心头的疑惑，继续看了下去。

技能栏中也多出了一个全新的技能。

“【振刀衍生·战斗视角】：当你进入战斗时，你的敌人的所有攻击都不会超过你的反应时间（偷袭、刺杀等不会触发该技能）。”

这是个被动技能——总所周知，被动的才是最好的。

夜曜关掉角色面板，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

他并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得到这些东西。

他靠着【振刀】和【战斗视角】才从魏一心的枪口下活了下来，但——他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身上。

夜曜稳住心神，他把这些疑问埋进心底。

这些很明显不是现在的他能想明白的事情。

威特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辆在一声尖锐的“嗤”声之后，停在了火车轨道旁边。

夜曜和威特下了车，威特着急忙慌地去招呼起守在轨道旁边的“羊”。

夜曜则是眯起眼，观察起四周。

起雾了。

远处的雾气中，一道静静伫立着的巨大黑影若隐若现，那应该便是山神像了。

轨道上临时设置了很多的尖钉，又设置了一条巨粗无比的拦截索。

夜曜认不出这条拦截索的材质，但能被用来拦截火车，那想来性能应该值得信赖。

“呜——”

火车尖锐的鸣笛声破开雾气。

威特脸色一变，他连忙指挥着“羊”放弃设置第二条拦截索。

“那边的——”

他是在喊夜曜。

夜曜看向他。

威特眼神认真。

“一会儿火车减速了，你和我一起登上火车，两名受信者，可以试着从内部把他们瓦解！”

“我？”

夜曜一愣。

“就你——你签了契约的，我信任你！克里斯，给他一把枪，还有你的军刀！”

被叫到的军人动作麻利地丢给夜曜一把短小精悍的冲锋枪，还有一把配着刀鞘的军刀。

夜曜迅速检查了一下冲锋枪。

依旧是不认识的型号，但子弹是已经上好膛了的，只需要夜曜扣动扳机就是了。

“呜——”

火车的咆哮越发临近，闪耀着灯光的火车头破开雾气，急速朝着这边冲过来。

“开火！”

威特咆哮。

“羊”们齐齐抬起了枪口。

枪声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