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阿娩,也是儿子在边关已过门的妻子。”
身侧的桃夭夭眼里闪过讽刺,她是妻子,那自己算什么?
抬眸看向那女子,长得不算漂亮,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
这,就是叶长泽喜欢的女子模样吗?
方娩对着崔氏颔首,唤了一声:“娘。”
崔氏见不得女子的这般做派,连福身行礼都不会,哪配做叶家的少夫人?
她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你们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闻言,方娩的脸色也不大好,叶长泽急忙给崔氏赔笑脸。
“娘,儿子当年险些身死,是阿娩的爹方将军救了我,他自己则身死了,阿娩这些年与我一起出生入死,情义不是旁人可比的。”
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既是你的恩人,自是咱们叶家的贵客,只是长泽,夭夭为你守了五年的活寡,桃家又与我们是世代交好的,你不能如此辜负她。”
“这……”叶长泽犹豫了一瞬。
方娩开口了,神情不屑:“娘,您此言差矣。”
“这位桃小姐与叶郎的确青梅竹马,不过五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叶郎也不知她竟愿意抱着灵位嫁入叶家,我与叶郎在边关日日相处互生情愫,早已在将士们的见证下成了婚,入了洞房,如何不算夫妻?”
说完她眉眼一挑,将目光落在了桃夭夭纤细的身形上。
“倒是这位桃小姐,与叶郎并无夫妻之实……”
她的话可以说很露骨了,在场的女眷纷纷红了脸,就连叶长泽都有些不自在地捂嘴轻咳两声。
然而方娩却是不理解他的意图,还颇为高傲。
崔氏被气得直喘粗气,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你!”
这个女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咳咳咳咳咳……”
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她的脸很快涨红。
桃夭夭的手轻抚在她身后,替她缓解,待她好些了才递上了一颗红色药丸。
“娘,您的病不宜情绪太过激动。”
叶长泽疑惑:“娘,您这是怎么了?”
桃夭夭替她说:“当年你战死的消息传来,娘便成日里有些恍惚,后来失足掉下池塘,便得了这咳喘之症。”
叶长泽是个孝子,听说这病因他而起当即就愧疚起来。
“娘,是儿子的错,这咳喘怎的如此严重,几年都未曾治好?”
崔氏叹了口气:“京城大夫寻遍了,都没法,要不是夭夭利用关系请得宫里的太医,为我专门研制了这救命的药丸,我怕是早就不在了!”
她有些埋怨地瞪了叶长泽一眼:“你倒好,放着这样的妻子不要,要个上不得台面的!”
方娩在一旁手握成拳,她上不得台面?
见母亲生气叶长泽赶紧上前解释:“娘,阿娩自小在边关长大,说话直接了些。”
“但儿子认为,她说的不无道理。”
崔氏虽感激桃夭夭这些年对她的照顾,但自家儿子刚回来,她不想与他大动干戈。
她转身对着桃夭夭说道:“夭夭,你先回水榭阁,这件事娘会处理。”
桃夭夭没有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告辞之后便退下了。
她一走,叶长泽便拉方娩朝着崔氏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