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明郁郁寡欢,回到电脑前:“康梓兰,好久不见。”
“啊哈哈,我知道,你最近是卷进舆论风波了。你在庭审现场的样子真的好帅。”
“啊……我不知道啊,最近没看手机。探索得怎么样了?”
“在那个时空集齐了时光碎片,已经能合成一个时光晶体,用它可以解锁一个新时空。”
青明移动鼠标,发现这个宇宙的抗灾能力三级,经济实力五级,幸福指数二级,科技加成四级。“剧情过到这一步了,保不齐要发动一战啊……”他转过头看向康梓兰:“不错啊。”
“解锁了一个新时空——去看看吧。这次可以选择以参与者的身份进入这个时空。”
青明和康梓兰到了路边的一个酒馆喝酒。青明喝醉了,就躺在板凳上,撕下衣服,袒胸露腹,和康梓兰说着胡话。康梓兰也灌了几碗酒:“不是,我说,我怎么成了男角?”
“……这个游戏是这样的,但团队也没有debug的想法,估计就是随机配的。管它呢,享受剧情就好。”
燕太子丹来回踱步:“秦攻临易水,燕何以自保?”
“臣私以为合纵拒秦……”大臣们纷纷发表意见。
“够了!这么强大的对手,我们怎么打得过!”太子丹挥舞长袖,退下了一众大臣。
“夫兵甲既败于秦,亦别无他法。弗如求客刺秦王,以逼秦议和,乃保先王祖庙,免遭暴秦之祸。先生可受寡人之命乎?”
田光上前:“大王委臣以重任,臣感激不尽;然臣老矣,乞赐骸骨。若赐命于荆轲,其定能不辱使命。”
太子丹看着他,久而蹦出一个字:“善。”
田光找到青明:“燕国之安危,今系于一线,太子忧秦之虎视眈眈,欲求勇士以谋秦,吾知先生义胆忠心,可当此重任否?”
青明小声嘀咕:“我居然穿越回古代了?”但为了完成游戏任务,仍保持镇定:“鄙人愿效忠于燕王,然为布衣,未尝负有重托,恐力有不逮,贻误大局。”
田光正色曰:“荆轲之名,光早有耳闻。太子亦深信先生之勇略。燕国子民亦翘首勇士。先生若能挺身而出,燕国幸甚,天下幸甚。”
青明沉吟良久,曰:“轲感激涕零。然此事重大,轲一介武夫,恐难当大任,还请先生另择高明。”
田光慨叹曰:“太子忧国忧民,命光遣荆轲刺秦王,光亦不敢负其所托。今以死明志,太子之意,愿先生体察,勿再辞让。”言毕,田光拔剑自刎。
青明杵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么。任务还没开始,燕国就损了一人,自己心头有不祥的预感。看着倒地的田光,青明曰:“愿承先生遗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心里清楚,这时候自己不向前走,也会被历史推着向前——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青明谒见太子:“夫今樊将军,秦王购之金千斤、邑万家。诚能得樊将军首,与燕督亢之地图献秦王,秦王必说而见臣,臣乃得以报太子。”
太子丹起身:“丹尝质于秦,秦之暴虐,丹深喻之。今樊将军亡于燕,丹与之所结深厚。秦乃族其三族,丹实不忍弃义戮之。愿更虑之!”
青明摇摇头:凭私下的恩怨就敢耽误国家大事,这样的君主没救了。他决定亲自找到樊於期:“鄙人受太子之托,欲刺秦王,以解天下倒悬之苦。然此事非一人之力所能为,需樊将军头颅为信,方能近秦王之身。”
樊於期已经料想到自己的脑袋总有掉落的一天,能献命于燕王已算幸运。若是被秦兵追杀而死于敌手,自己不能瞑目。“荆卿不必多言,吾意已决。惟愿助先生一臂之力,以报天下苍生。”
青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壮感。已有二人为燕国自尽,那时的人们对诸侯大王如此忠诚,这让青明不寒而栗。
青明哆嗦着手,把樊於期的头颅装进盒子里去见太子丹。太子丹看了,无声地流泪,但是没有对青明说一句话。他为青明准备好了锋利的匕首和毒药,把毒药涂在匕首上,一碰肌肤则必死无疑。匕首被藏进地图里面。
“我需要另请一名勇士当我的助手。”
“不必,寡人以为一人太单薄,三人又太多,二人前往正合适。有秦舞阳在,什么事情是成不了的?请壮士尽早上路。”太子丹为青明一行人筹备了送别仪式。
出发当天,太子丹和宾客戴着白衣白帽,为他送行,气氛凝重而悲壮。青明一眼就认出了礼乐队伍中的康梓兰。秋风萧瑟的易水之畔,青明望向西南方的咸阳,连绵的群山挡住了他的视线,云雾缭绕让他更是捉摸不透。
筑声起,初听如细水长流,清越悠扬,渐而转为激昂澎湃。康梓兰双手持竹,上下翻飞,筑声随之起伏,每一击都在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青立立于岸边,面容坚毅,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可逃脱的使命感。他的心和击筑人的心同频共振,仿佛直接在与康梓兰对话,诉说着壮士的不屈与决绝。康梓兰也感受到了青明的心弦,沉浸在筑声中无法自拔。
周围的人们被这音乐的力量所震撼,有的低头沉思,有的泪眼朦胧,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敬仰。究竟是凯旋的序曲,还是赴死的哀乐,谁也说不清楚。激昂的乐曲俨然流露出叹息与无奈,谁也无法预测此去是否会扭转形势,是否能保住先王的土地。筑声越来越高,青明和曲而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泪暗洒兮易水畔,
誓往矣兮不畏难。
风中歌兮筑声和,
云天阔兮壮士留。
探虎穴兮入蛟宫,
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筑声戛然而止。青明深吸一口气,向众人行礼,转过身来,拉着秦舞阳登车而去。易水之滨,只留下康梓兰的筑声和众人的哀思,伴随着壮士的身影,渐行渐远。
青明双手捧着装樊於期头颅的盒子,和手执督亢地图的秦舞阳一起走进宏伟宽阔的殿堂。可这时秦舞阳的四肢不禁抖动起来,惹得四周文武百官小声议论。青明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秦舞阳。完成一个游戏任务,居然如此费劲,还要面对各种突发情况。“咳咳,嗯,大王,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这样的,从没看到过这么大的场面,愿大王谅解。”
“荆轲,将头颅与燕国督亢地图一并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