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书院的演武场不似军中的演武场,这里是给贵家子弟练武比试用的,他们大多都玉叶金柯,娇生惯养,所以演武台用的木头都是最柔软的沉香木,还需在中间铺上一层品蓝色的羊毛地毯。
尽管如此,他们的武试也没从来没过过。但盛渊和严玘是与他们不同,严玘的祖父是威震八方,横扫千军的严嵩严老将军,曾经是先皇亲封的御前太尉。
舅父宣鉴文是皇帝手下最得力的节度使,如今在西北地区抗倭。严玘从小受他们影响,武功也仅次于这二人之下。
如果说严玘是家族武将众多,从小耳濡目染,那盛渊就算是天赋异禀了,他祖上三代皆是文官,这一身的本领无人得知他是如何得来的。从前众人认为他放荡不羁,懒散成性,只是品貌非凡,气质出群,但这武艺一展,也是为他谋得了多少未出阁女子的喜爱。
二人皆右手持剑,与演武台一左一右相立。盛渊多年来受尽严玘打压,心中早已愤愤不平,尽管从前与她比试的结果总是打平手,但如果不打一架,他心里是不会愉快的。
“你先,”严玘微微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剑,“先让你两招。”
盛渊没等她将剑擦完,挥剑向前。严玘知道他的习惯,总是喜欢当小人,出阴招,而她自己则是履行诺言,躲过了他刺向喉咙的剑,从他的腰侧绕过,盛渊后仰翻了个跟头,继续进攻,用剑刺向心口,严玘再次侧身躲过。
“两招到了,现在换我进攻了。”说罢便挥剑劈下,盛渊则提剑抵之。
两剑交锋的声响清脆且刺耳,演武场几乎围了书院的所有学子,他们皆是听闻这都城两大对头又在比试才来的,他俩从来就没有谁输谁赢,只是这二人过招实为精彩。
盛渊被严玘步步紧逼,直至快要掉下演武台,他翻身从严玘头上越过,落至另一边,严玘丝毫没打算松口,依旧挥剑而去,盛渊刚要出手,便看见远处有位头发花白,身着深色长袍的人走来,他邪魅一笑,将剑扔下。
严玘见他收手,立马停下,但剑还是指向了他的胸口。
“住手!”老者快步向前,虽然他面容慈祥,但通红的脸难掩他此时的气氛。
严玘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中暗暗感叹:坏事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狗东西收手你来了…
周围的学子纷纷点头行礼:“先生。”严玘手上的剑也收了回去,抬头恰好对视上盛渊狡猾的眼神,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对着走到面前的老者行了个礼。
“你们真是越来越胡闹了,课都不上了在这里看他们打架!还不快滚回去上课!”魏太师望着台下的学子们,气不打一处来,众学子也扫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