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寒光乍现,一缕鲜血划过黑夜,徒留不可置信的呜咽声。
“为什么……”
成颜脸色的喜悦还未完全褪去,她想不明白刚才那一幕为何会发生。
他们一晚上挖了好几个地方都挖空了,直到在一棵树下,他们终于挖到了东西。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欢呼,即使她不觉得那个沉重的长形盒中装着的全是银票,她也真心开心,因为他没骗他们。
是李勇打开盒子,她看见李勇异常恭敬地将剑呈到吴郎面前,她从吴郎脸上看到了怀念、仇恨,还有……杀意,太复杂了,她看不太懂。
不过这都无所谓,她指使手下查看盒中有无银票,她自己则慢慢朝吴郎靠近,拿着剑的吴郎尽显男儿英雄本色,她太喜欢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不平。
可寒光一闪,她的脖子好痛。
她看到他连一个目光都懒得给她,只是盯着剑,轻轻开口:“以你血,唤醒此剑,倒是……玷污了它。”
成颜捂着脖子,鲜血不停地从口中流出,她用尽力气,终于将忿忿不平挤出嗓门:“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云醉寒嗤笑一声:“谁稀罕。”
除此之外,什么时候以掠夺为目的的优待是为不薄了?
他收起剑,而另一边‘李勇’也利落地解决掉其他人。
“主子,这是从成颜身上搜出的解药。”
将解药递给云醉寒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严肃认真,从金陵到永州,他一直在暗处保护主子,只不过因为有金鳞在,他并未离太近。
主子落水时他在,但接收到命令,他不能出现,只得沿河跟着,一路寻找。
奈何当时是夜里,他很快就跟丢,直到五天前才找到主子。
想到此,他想起这次离开金陵的目的,犹豫片刻,问:“主子,他没出现,我们是否在此等候。”
云醉寒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必,先回寨子。”
“是。”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简易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张面具:“主子,属下又照着秦阔的样子做了一张,请主子佩戴。”
“嗯。”
两人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成颜抖动的身体,她看着他们的背影,伸出手:“不要……走,吴……郎,大哥,大哥会为我报仇……你不该,辜负我。”
“啊!”
醉酒酣睡的夜,院中传出一声惨叫,惊动了夜眠的鸟儿,却鲜少引起人的注意。
夏桐捅了成伟一下还不过瘾,她发泄般地将匕首多次送入他身体,鲜血四溅,她的眼前一片鲜红,可从未杀过人的她并不害怕。
而是……畅快。
对,就是畅快,她从未如此畅快过。
她今年不过才十六,就已经被成伟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本该如普通人一般,悲欢喜乐,普普通通地度过一生。
可是她却被拐到这个地方,三个月,这三个月如果不是为了妹妹,她早就……
对,她还要去救妹妹。
最后一下,她将匕首送入他的心脏,又在他腰间摸索半天,终于摸索出一把钥匙。
这是打开地牢的唯一一把钥匙,成伟随身携带,她本来打算趁着今晚他们都喝醉了,偷偷地偷出钥匙,再去救出妹妹,谁曾想刚溜进来,就看到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真是天助她也。
乏力地站起身,她看向桌上的烛台,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将蜡烛拔出,扔到已经死绝的成伟身上。
“畜牲,和你的寨子一起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