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礼月回来,欧钢林从我家的饭店走出来招呼欧礼月进来,并对她说:“你妈妈爱上了一个外国人,抛弃我们走了,你外公他们也去外地了。眼下只有我们父女俩了。”
我和欧礼月面面相觑。“瞎说什么!明明是你做了不要脸的事,人家一家不要你了!”我直接怼出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从我妈的手上落到了我的脸上。“你知道什么,都是别人瞎说的!欧叔叔还能说谎话不成。”
欧礼月眼中噙满泪水,突然猛然决堤,泪水夺眶而出。她不可置信的跑出门去,我因为被打也冲出门去。
最后,两个没头少女在转角处相遇了~我买来两瓶可乐,在墙边啪嗒一声撞开了盖子,递给欧礼月一瓶。
“我没了爸,你没了妈,咱现在又都是没有行事能力的未成年,要不咱先凑合凑合过吧!等我们长大了有了能力了,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活!”
欧礼月没有回答,只淡淡地用脚在沙地上划圈。我们一起坐到了深夜,又不得不回到了那个令我们都生厌的家中。
后来蓝月玫在美国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生了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宝宝。她将蓝礼月视为自己人生40年的耻辱,从一开始想安定后接她过去,到最后不愿再联系,就当没有生过。
蓝家断了欧礼月的学费,昂贵的民办中学是上不了了。高中时,欧礼月和我一起考上了上北市的同一所公办高中。
母亲张玉珍和欧钢林登记了结婚。为了躲避流言蜚语,母亲关掉了这间经营了三年的饭店。全家一起搬到了上北市。
靠着之前的积蓄,母亲和欧钢林在上北市买了个小房子,继续开起了夫妻饭店。我也在这时多了个“妹妹”欧礼月。
平时上学时,我们都不想让同学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种重组家庭的开端还是挺让人恶心的,我和欧礼月已经达成了成年后桥归桥,路归路的共识,现在也没必要表演姐妹情深,我也不想让别人说曾经的教师之女,她的妈妈是个搞破鞋的。
而欧礼月的存在就是我妈搞破鞋的证据,同样,我裴念的存在也是欧礼月父亲搞破鞋的最有力证据。她本出生于富裕家庭,身边的朋友都是真千金,她也不想让她的朋友们看不起她。所以哪怕是一起从家出门,我们也会识趣的分开,各走各的,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在高中新生家长会上,母亲张玉珍和继父欧钢林正准备关门来给我俩开家长会,结果就碰到了食品安全监察局的工作人员来查新开店的证件是否齐全和卫生条件是否达标。
作为饭店的法定代表人,母亲张玉珍只得留下。只身一人前往欧钢林为了讨好我,便选择了到我的班级给我开会,当老师点名裴念家长的时候,他怔怔地举了手,还不忘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隔壁教室王老师的声音传来“欧礼月家长!欧礼月家长来了没有?欧礼月家长!”
教室里寂静一片,无人应答。我回头望向欧钢林,他冲我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随后两边老师都开始继续开家长会……
晚上放学回到家后,欧礼月询问欧钢林为何不来参加家长会。欧钢林一五一十地说道:“我跟你张阿姨出门给你们开家长会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食品局的人来,你张阿姨走不开,我只能去开一个人的家长会,就去了你念念姐的班级。自从你妈抛弃了我们,咱现在吃的,住的不都是你张阿姨在管嘛,总不能让你念念姐在学校尴尬啊!”
欧礼月哦了一声,背着书包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我瞪了我妈和欧钢林一眼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欧礼月捡起了自己在民办中学的特长,学起了画画,走艺术生路线。我则老老实实继承我爸爸理工男的衣钵,啃起了数理化。
大学欧礼月考去了北方,我则留在了上北大学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李毅恒,这十年来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大的委屈。
大学后欧礼月试图和自己的妈妈蓝月玫联系过,但蓝月玫只是转给了她一笔大学的学费,嘱咐她不要再打电话了,面的人影响自己的家庭,她和Richard叔叔过得很开心,生了个弟弟叫David,David很聪明可爱,现在已经2岁多了。
欧礼月在北方毕业后就和当地一个本地人结了婚,婚礼在北方举办,速度不亚于我和李毅恒毕业就结婚的速度。两人是旅行结婚,没有办酒席,只在后面带着老公罗南回来拜见过欧钢林。只是在她婚姻的第5年,两人突然宣称感情破裂。欧礼月悻悻然地回到了上北市,在一所民办中学当美术老师。
欧礼月这么快收到信息来看我,我还是很欣慰的。她回来的这一年,我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避险,经常联系,一起吃饭,关系还是挺好的。我还曾扬言要给她介绍单位的优质青年。
褪去了稚嫩的少女时代,似乎我们俩都能接受彼此,当个闺蜜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