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圈,送了一圈,房子还在装修中,于是又回到了牛马埠这个小山村。
去时家人们还残留着几分苦涩,回来时个个喜笑颜开,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腰直了,腿轻了,心宽了,逢人总带三分笑,遇事能留几分宽,真好。
回到家里时,廖家发达了的消息早已传遍了。
七大姑八大姨的,指望这一家子保密是不可能,全靠廖固自己的AI分身兜得住。
AI分身兜不住的事件,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守住,不能告诉第二人。
秘密被两个人知道,就等于曝光了。
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细阿公就闻着味找上门来。
话里话外,拐弯抹角的,无外乎拉赞助,打秋风。
廖固爷爷同胞兄妹有六个,三男三女。
他爷爷排老二,上面老大他大爷,下接着他大姑奶二姑奶,后面跟着他细爷爷,也就是细阿公,最后还有个细姑奶。
廖固他们那一片通常叫爷爷奶奶为阿公阿姆,这就是细阿公叫法的由来。
爷爷他们这一家子,除爷爷外,不能说一无是处,只能说全是废物。
爷爷的父亲,也叫老阿公,是大清朝时的人。
再往上走,老太公是正儿八经的秀才。
方圆百里的奢遮人物,能文能医能道,绊号廖半仙,也算攒下了一份可观的家业。
而老阿公自己继承父亲的优点,十三岁就过了童子试,妥妥的读书种子。
附近的地主老财争相上门提亲,嫁妆相互抬价,一家比一家高。
最后被老阿姆家以一个庄园,外加包揽读书资费的价格拿下。
就这兴盛的模样,很快又一地方豪族崛起的势头,可惜被时代的车轮碾压,戛然而止。
大清朝新政了,科举没了。
听说当年,确认这消息后,廖太公吐血三升,直接撒手人寰。
带头人死了,好好的一个家族,树倒猢狲散,分了。
而老阿公这读书种子也变成了百无一用的书生,在分家中败退。
仅分得烂屋一栋,簿田两亩,惨不忍睹。
而老阿公又是很文弱的那种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能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在乡里做牙人,赚点钱,勉强渡日。
更苦的是,还生了六个孩子,担子几乎压在老阿姆身上。
子孙回忆她老人家来,没别的想法,就一个苦字。
自从家道中落后,又逢时代三日一变,日子是越发的苦了。
唯有老二廖固他爷爷,天生一幅好身体,宽心肠,耿直胆大,能扛能造,在新朝混了个工人岗位。
要不是没读过书,又地处偏僻,指不定能更进一步。
反观家里剩下的几人,老阿公的牙人技能在新朝没有用武之地,又干不了重活,白吃一位。
老大大阿公,读过私塾,学过载缝,却胆小如鼠,自私懦弱。
老五细阿公,年龄小且没读过书,脑子不灵活,身体不强健,没用。
几个女孩子也平平无奇,受欺负的货。
一家人七口人,三个男的,却被人欺压得屁都不敢放。
最小的细姑奶已经饿得眼睛都快瞎了。
最后只能一纸书信把老二招回来,才撑住这个家。
至于老二的前途,没人在意。
廖固他爷爷回来加入生产队,凭着敢打敢拼的性格,能扛能造的身体,加上为人公道,很快就打开了场面,立住了脚。
还当上了生产队队长,这家才慢慢好起来。
可惜那些人,外斗外行,内斗内行。
就着老二这根羊毛使劲薅,终是把兄弟情份耗光了。
最后分家,各过各的。
此时,刚好生产队解散,分田到户。
老二的作用已经没那么大,干脆一脚踢开。
老大还使关系,反手夺了老二的队长位置。
尽管此时的生产队长没什么大用,可那嘴脸怎么看都恶心人。
自此之后,兄弟情份算是清零。
虽然同在一个村,关系还不如邻居近。
这细阿公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在他爷爷面前扮小,在这晚辈面前又持大。
见小利而忘义,主打一个不要脸。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甩开,可天底哪都不缺这类人,光靠甩不是办法。
这时就需要专业人士去解决,这就黑灰存在的土壤。
黑对黑,暴对暴。
刚好AI分身收了一批专业人才,坐飞机,连夜派了一队人过来处理。
除开耍赖的,不怀好意的,其余上门的邻里亲朋,廖固按照亲疏远近各有照应。
搞定这些琐碎纷扰,重心转移到家人的修行问题上来。
空口白牙的跟家人坦白是没用的,不一定信。
假大师大仙满天飞,信用早耗光了,每出现一次假大师都是对唯物科技的一次反证。
唯物科技深入人心,再奇异的事情都能脑补出一个未知科学借口,唯物钢印盖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