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想推开她,自己一个光棍大伯子哥,被人看见了说不清楚。
“我没事,碰了一下,不要紧。”
“咋能没事呢!流了这么多血,我烧点灰,先把血止住了。”
她掏出手绢,不顾李大柱阻拦,硬是把受伤的手给包上了。两个人拉拉扯扯往外走,李大柱怕被人看见,尽量的不跟她接触,可是姜红椒力气很大,扯着他不松手,越挣扎抓的越紧。
“大哥,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你吃饭,你说这会儿劈什么柴呀?先回屋我给你包好了再说。”
两个人刚出门口,正碰见李二贵磕着瓜子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两人拉拉扯扯,当时就懵住了,哪有新媳妇第一天先找大伯哥的?而且举止还这么亲密,很难不让人联想。
李大柱急忙撤回了手,说道:“我……,我这没事!”
姜红椒也看到了李二贵,她倒无所谓,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大哥伤了手,不接触怎么包扎?总不能一路流着血出去,比起李大柱的羞涩,她显得更加坦荡。
“大哥,你咋那么客气呢?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就只当我是你的亲妹子吧!”
这话是说给李二贵听的,也给大哥一个台阶下。
李二贵心知肚明,他心里也有愧疚感,只是没有姜红椒那么强烈,他也曾想过要好好补偿?但今天看到这情景,心里仅有的那点愧疚感,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哥,红椒说的对嘛!一家人那么生份干啥?”
他跑过看了看李大柱的手。
“咋流这么多血?走,我屋里有棉花,我给你包上。”
“真的不用,我这没事。”
“走吧哥!”
晚上,李凤英跟徐宝成发牢骚,她从回来就一直唠叨,直到吃饭了都没停过。
“谁不知道这礼钱应该归婆家啊!她姜红椒这钱都敢要?太不像话了。”
徐宝成到觉得无所谓,轻声说:“又不是给外人了,生那么大气干嘛?”
李凤英瞪了他一眼,说:“你就会和稀泥!要不是你劝我让她进门当家,能有现在这档子事吗?这可到好,一进门就给一家子来个下马威。”
“你看你……。”
两个人正拌嘴呢!听见门外有人喊。
“宝成哥,宝成哥。”
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他高个子有点瘦,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年轻的时候当过兵。
“呦!杨廉兄弟来了,快坐!”
杨廉走进来,笑呵呵的说:“听村里的人说,二贵娶的这个媳妇不赖啊!”
李凤英一改之前的面孔,笑着说道:“啥不赖啊!要不把我娘家折腾个乱七八糟才怪呢!那不是娶媳妇,那是招了个祸根。”
两个大男人都笑了,都知道她是这脾气,徐宝成就说:“你呀!越说越没边了,也不怕人家杨廉兄弟笑话?”
“啥叫没边儿?不是我说她,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他把东林林场厂长的儿子给打的头破血流,她怕人家不饶她,才匆匆忙忙自己找的婆家,咱跟林场虽然不是一个公社,但也只隔了几十里,万一人家找上门来,我怎么跟人家说?这不是埋了个祸根是什么?”
杨廉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家里面娶个厉害媳妇,能顶门立户的也不错嘛!”
李凤英见这两个大男人站了一队,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收拾好碗筷出去了。杨廉坐到炕上,关心的问徐宝成。
“宝成哥,你这腿好点了吗?”
“好什么呀?我这棺材瓤子还能有个好?”
“哎!别说丧气话嘛!”
杨廉从后面的书包里拿出两包药,说道:“今天我到县上去开会,找到一个老中医,讨了他们家祖传的一个秘法,说是这个药治关节疼特别管用,你先吃两服,如果好的话我再去买。”
徐宝成接过药,心里很是感动,这些年他吃过的药,能堆满一间屋子,也没见一点好转,他早就断了能治好的心思,今天听杨廉这么一说,心里又泛起一丝希望!
“你看,这老给你添麻烦,我这心里挺不落忍的。”
“客气什么呀!这乡里乡亲的,谁跟谁啊!哦!对了,这还一个半导体收音机,你看看你喜欢嘛?”
徐宝成接过来,忍不住夸道:“真漂亮!”
“你给它放到枕头边上,没事儿的时候听着好解解闷。”
李凤英也被吸引过来了,拿过来说:“哎呦!这得花多少钱啊?”
“嗨!我一个战友送的,我这也是借花献佛。”
徐宝成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这朽木疙瘩,总让你惦记着。”
“你这说哪儿的话?行了,我该走了。”
李凤英拦下他说道:“杨廉呀!你要是没啥要紧的事,就陪你宝成哥说会话,我还得上我哥那看看去。”
徐宝成不放心,嘱咐她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还是别……。”
李凤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那么不懂事啊!我得去招呼那些帮忙的人,包饺子吃交心面,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们老李家大喜的日子,我得把事情办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