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信让乌蒙泡茶给燕草,自己去做饭。乌蒙斟好茶,端给燕草。燕草笑着说谢谢。
长英下班回来,乌蒙忙给长英斟茶。
“你们咋来了?”长英一边洗脸,一边问。
“我娘不放心你,让我俩来看看。”乌蒙说。
“没事。回去告诉你两个娘,我抗的住!”长英笑着说。
“姨,你不能太委屈自己!你是为大队好,为社员好,凭啥让你一个人受委屈?”燕草说。
“嗯,这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我的侄媳妇了。正因为了集体,为了社员,我受委屈才值的。”长英说。
“姨,我还是认为分了好。”乌蒙说。
“咋分?”长英问。
“土地就是按人口分,工厂采取抓阄的办法。全村的人都要抓阄,抓到哪个工厂是那个工厂。每个工厂的人,自己选举厂长。除上交一部分利润后,其余的工厂自己分。”乌蒙说。
其信、长英诧异地看着乌蒙。
“你娘教你的?”长英问。
“不是,是我想的。这样,你就不用站着开三干会了。”乌蒙说。
“还是你娘眼毒!老七,姨后悔上次没留下你。”长英说。
“姨,我们建了收购站,还要承包苇箔厂。我们挣的钱,够你花的。”燕草说。
“可姨是共产党培养的。解放后几次见到毛主席、周总理,他们鼓励我扎根农村,把集体经济搞好。我咋能辜负两位老人家呢!”长英说。
“那也有办法。小岗村搞签名血书,你们也可以搞。全体社员签名,愿意单干的,不愿意单干的,都要自愿签名。这样,你的压力就小了。”乌蒙说。
其信、长英哈哈笑了起来。
“老七长大了,能帮咱们了!”其信说。
长英笑着点点头,问:“苇箔厂啥时候承包?”
“八月十五。”燕草说。
“有把握吗?开三干会的时候,我问过群众。他说会给你们的。”长英说。
“听他骗你!给我们还把能顾骗走了?不就是想拆我们的台?”乌蒙不屑地问。
“能顾干啥去了?”长英问。
“到良余供销社干临时工去了。”乌蒙说。
“下一步,柴米油盐都要放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供销社。能顾到那里去干,屈才了。”长英说。
“活该!还爱万娜呢,一个非农业户口,就叛变投降了。”燕草气愤地说。
“这是咋回事?”长英问。
“我们高中同学,叫闵贞,是正式职工。她喜欢能顾,所以能顾就去做临时工了。”乌蒙说。
“这样啊!老七,你可小心了。燕草长的这么漂亮,万一让正式工拐走了,你就惨了。”长英笑了起来,说。
“我才不做叛徒呢!要叛变投降,也是乌蒙。他认识好多正式工!”燕草说。
“咱俩攒的钱,你都拿着。我才不叛变呢!”乌蒙说。
“你知道就好。”燕草说。
长英哈哈笑了起来。
长英进屋,拿出一个档案袋,交给燕草,说:“姨只能给你们五千,多了给不了。”
“姨,我们存了三千多了,不用给我们钱。”燕草忙说。
“可你们要承包苇箔厂呢!需用钱呢!你们结婚的时候,就少给你们点吧!”长英说。
“姨,那也不能太少。太少了,丢你的人!”乌蒙说。
长英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