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父亲背上裹着一块破布,破布不断淌着黑色粘稠的血液。
血液…我低下了头,再一抬头。面前是熊熊烈火,我动不了也出不去。我看了看身旁,杨康正瞪大眼睛看着我。谭大狗和谭二狗也站了起来。
“啊。”忽然惊醒,妹妹一下子被我吓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我。
“哥哥,你怎么哭了。”来水小手贴了过来帮我擦了擦眼角。
“没有,刚才灰尘太多,进了眼睛。”我沉默了。
“平爷,吓了我一跳。你起床动静可真不小。”徐春燕或许有些刻意的来调笑一句,或许想拉近我们的关系。
她注意到了磨的锃亮的柴刀。
“看来平爷昨天收获不小呀。”她又张口,见我没有理会,但还是笑着。
我摸了摸来水的脑袋,还是那种干巴巴的触感。
“妹妹,咱爸的仇,我报了。”递给妹妹那块石头,妹妹看到了,抱在怀里。
“是传家宝。”她有些欣喜。
我点了点头。
打开布袋,拿出一块干馍递给妹妹。
妹妹从怀中拿出半块干馍“哥哥,我还有呢。”
“妹妹,放心吃,哥哥现在有吃的了,够咱们到乡里了。”
看着妹妹就着水吃下那半块干馍,我又递给她一块。
她接过干粮,但没有吃,直到看到我把布袋打开,知道里面还有好几块干粮。她才肯吃下去。她饿坏了。我也不敢一下子让她吃太多,我听说,有些饿急的人一下子吃太多就撑死了。吃完便没有再给她。
我也吃了一块干馍,干馍没有一点口感,只有硬。但是等到他就着水入口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有东西吃,太好了。肚子开始疼了起来,饿得疼,受到干馍的刺激,我感觉这一刻就算把所有干馍吃光,也填不饱自己的肚子。但还是没有接着吃下去。我不知道乡里现在什么情况。虽然听杨康的意思,应该还是有人家和吃的。但是只有去了才能确定。
“我们走吧,妹妹。”妹妹点了点头,我带上了两把柴刀。自家那个破旧的柴刀就留在了屋里。
徐春燕坐在门口,等到我准备出门,她才腾开位置。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平爷,准备走了?”她又开始跟我搭话,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我有些不想回答。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更别说晚上听到的猜想。
看着她走路有些踉跄,应该也是饿了许久,我犹豫了片刻,打开布袋,给了她一块干馍。
她愣了一下。随即急忙道谢。“谢谢平爷。”像藏宝贝似的放在自己的破布袋,让我想起了昨天她,从身上拿出干粮的样子。
把救命的粮食给人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