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清明了,这就去回老师。”苏澄睁开眼睛。
白道真笑了笑道:“去吧。”
苏澄刚走两步,又听白道真叫住他。
白道真悠悠的声音传来,“你留下保护本公子,换兼山和慧水随拂云先生去。”
苏澄离去,屋外有脚步声传来,白道真放下扇子躺回下。
婢女在屏风外道:“白公子,奴婢将公子身子不适的消息回禀夫人,夫人命我等请来大夫为公子诊治,不知公子现在可方便?”
白道真轻咳两声,道:“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金玲带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进来。金玲将白道真扶坐起来,往他身后塞了几只枕头,让他靠着舒坦些。老大夫将脉枕放下,说:“小公子,请将手放到这里来。”
白道真将手伸过去,他看了老大夫一眼,转看盯着他的婢女,露出和善的笑容。他道:“这位姐姐出落得水灵,不知是何处灵地才能生养出这么个水似的女儿来?”
他生得好,叫人喜欢,话也说得好听,没什么派头,金玲不免回了几句,说:“公子过奖了。我家老爷是乐乐湛殷氏一族的,前几年到广陵上任,怕不惯这边的人,就带了我们几个伺候久的过来了。”
“原来是水乡的女儿啊,难怪这般灵动。”白道真称赞道,他打量了金玲一番,点了点头。
金玲笑问:“公子身为大家公子,何故千里奔波来此呢?”
“这……”白道真看了老大夫一眼,笑道:“来此的原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不该说,但既然是如此美丽的姐姐问,本公子当然乐意告知。过几日,寻个僻静的地方,本公子悄悄告诉姐姐。”
他话说得暧昧,金玲脸一红。然一转思,他既然应允跟自己说些什么,指不定可以套他一些话,兴许能助夫人老爷一臂之力,于是她点头应下。
老大夫将白道真的手放回去,将脉枕收起来,问道:“小公子近来休息是否安稳?”
“小公子脉象平稳,这些病理,想是近来赶路太过疲乏的原因。”老大夫呵呵笑道:“取陈皮八分,半夏八分,茯苓八分,甘草三分,白术二钱,藿香一钱,黄连二钱,黄芩一钱,山栀子二钱,砂仁三分,加生姜三片,煎半个时辰。多喝几日,好好休息,便可见效。”
“一会儿再与宋大夫取方子煎药过来,公子好生休息着。”金玲道。
“多谢了。”白道真道。
金玲带大夫离去,白道真拿起扇子,见苏澄回来了,他摇着扇子问道:“殷正思走了?”
“已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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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随?”
“无。”
“嗯。”白道真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本公子出去走走。”
苏澄令人打水来,让白道真洗漱,又伺候他穿衣。
白道真着藕色纱绣海棠纹圆领罗衣,腰环玉带,佩乳白云凤纹玉环,外罩丁香色纱质鹤氅,发以嵌宝珠的小冠束结。一把绘玉兰花枝的折扇打开,摇了摇,眉眼带笑,意气风发。确是如他自己所言的饭来张口衣来就,鲜衣怒马不知愁的风流公子。
“虽然本公子丰采甚都,然而本公子好美人,镜清无望了。”白道真扇子轻轻一敲苏澄的肩,笑道:“走起。”
苏澄冷冷道:“公子多虑。”
“如此甚好,情之一字最伤人呐。”白道真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