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偶尔搭了一两句话,绕到了村子的北边。正要往前走,却突然看见前面一个远探出来的高坡上,站着三个人。陈艾急忙拉着洪剑蹲下,压下他的长枪。再仔细一看,左边正是甲阳村贾冬村长,而右边则是一男一女。
“阆大人,之前你在贾冬家门前树上和我过得那几招,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那柯老头已经发现了端倪。”“贾冬”语气中不无几分抱怨:“没办法,我只能把他直接引到谭湛那里了。”
“哈哈哈哈,在下不也是想看看这伪造谭家凶迹的效果如何嘛!”那“阆大人”玩弄着手中的扇子笑道。
“照原计划,李大人是不该在这次甲阳村之事中,有太多干涉。但这么一来,针对谭湛的攻势不得不提前开展,李大人也成了这一攻势的重要证人。”“阆大人”身旁的女子道。
“不错。李大人,现在天王寨元去已经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杀到了南孟坡,我们几个是呆不住了。所以为了细水长流,我建议,李大人,你跟我们一起走,免得暴露了身份,再离开就为时已晚了。”
“不打紧,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生疑。贾冬的孙子已经受到惊吓变得呆呆傻傻,不会说话;还有他那个老婆子,我已经割了她的舌头。我观察过,她不会写字,所以阆大人、阿红姑娘,你们放心,我暂时还是安全的。”
洪剑和陈艾听躲在草丛里,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大概能明白,这个贾冬似乎不简单。陈艾昨天来过,这“假贾冬”所说的,她都清楚。虽然洪剑没来过甲阳村,但洪南昨夜回去,将甲阳村的事,跟他和马悌尔说了不少。所以听着三人的话语,两人都诧异不已。
“不行,同州城现在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背地里江陵、北七两国势力暗流涌动,李大人不能独自冒险。还需从长计议。”
“哼,从长计议,阿红姑娘要真觉得在下的举措冒险,当初就不该由着阆大人在甲阳村的树上招摇!”
“你!”叫阿红的姑娘略显不平。
“好在贾冬家是独在坡顶,要不然,其他人听见了,我兜都兜不住!”“假贾冬”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李大人,消消气。这次,是我给李大人添麻烦了。要不这样,为保万无一失,贾冬家的那个小鬼头和老太婆,你找时间将他们处置妥当。”说着阆大人飞给“假贾冬”一个药包:“我们也会再在同州城逗留几日,以确保李大人周全。另一方面,我们也需在同州城重新部署。同州城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大太平,李大人可要护好自己,护好咱们的大业!”
“阆大人放心,只要阆大人不乱来,我李某,出不了什么岔子!”“假贾冬”一脸不屑。
“哈哈哈哈哈,好,那我阆某就不打搅李某建功立业了。阿红,我们走。”阆大人并不在意“假贾冬”的轻蔑,招呼着自己的女伴,施展轻功,一跃三尺,朝远处奔去。
“哼,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见阆大人离开,“假贾冬”愤愤地转身离去。
陈艾在草丛里微微站起,看“假贾冬”要离开,急忙把洪剑推了出去:“快把他拦下来!”
“嗷嗷——”洪剑被陈艾推了一个踉跄,急忙站稳,喊道:“站住!”
“假贾冬”闻声转过身来,看见洪剑,道:“你是?”
“你不认识他,总该认识我!”陈艾在一旁也站了起来。
“假贾冬”看见陈艾,脸上立刻变得和蔼了起来:“原来是陈姑娘。你们两个这是?”
“少在我们面前装样子了,你和那两个人刚才所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陈艾道。
“哦?装什么样子?和谁说的话?老汉我在这放牛,难道是对牛说话?”“假贾冬”侧着身,朝他身前的一头黄牛抬了下下巴。
“你不是贾冬!说,你是谁!”陈艾举起她那纤纤玉指,但因为昨天胳膊被打上了,举到一半,就有落了下来。洪剑一面顺势扶她,一面举起自己手中的长枪:“说,你是谁!”
陈艾愤愤将洪剑的手甩开。
“假贾冬”笑道:“两位后生实在是有趣。自己不顾体统,荒郊野外在此幽会,怎得还要将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在老汉头上,哈哈哈哈哈,陈姑娘,自重!”说着,“假贾冬”摆摆手就要离去。
“快上!”陈艾见“假贾冬”要离开,急忙招呼洪剑。
洪剑也不拖沓,一个跟斗,就翻到“假贾冬”身后,一把抓住“假贾冬”的肩膀。而“假贾冬”则抓住洪剑手,另一只手就要提肘打在洪剑胸口。洪剑急忙闪身,“假贾冬”转身,与洪剑正面打斗。“假贾冬”使得两手利爪,攻势凶猛毒辣,洪剑拿枪,连连格挡,却没有反击。陈艾此时也一跃而来,使一单臂,加入战斗,但被“假贾冬”抓住胳膊,紧紧一捏,伤得陈艾一声尖叫。洪剑闻声,横着长枪用力将“假贾冬”向前一推。“假贾冬”力气不够,只得收手。待陈艾抽出胳膊,胳膊上已经已有五个血印透过了她的衣服,正对应“假贾冬”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