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鑫抬眼看着这刹那间冲到自己面前的畜牲,眼中红芒一闪,一骨朵挥了过去,硬生生打折了马腿。
马失前蹄,再难驾驭,尖嘴男人从马上跌下,头撞在一片碎瓦上,当即昏死过去。
那匹大马失了腿,当即跌倒,它向前冲锋的势头一时收不住,马身仍向着那顾宗鑫撞去。
令人诧异的是,顾宗鑫竟然避也不避,被马撞得飞了出去。
众捕快不明所以,为保险起见,架起了五张劲弩守住胡同口,派了三四人提剑下马,去查探凶犯的情况,另派一人,去将尖嘴男人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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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呼延一行二人,悄悄翻过了顾家院墙,四下里却不见人。
现在正值午后,就算顾家众人懒惰,现在还在做白日大梦,他们家的丫鬟啊马夫啊之类的佣人肯定也要忙活起来。
可如今,这个大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邱松本来想着逼问顾家的人,有没有秘密藏匿犯人,再翻翻他们家的账本,可现在他只能去盘问树上的知了与地里的蚂蚁了。
“呼延兄,事情大大的不对头,你这‘典韦’可要好好保护我。”
“没看出来啊,邱兄还有这等癖好。”
“可以啊,跟我学了几天,不仅会说话了,还学会呛你师傅了!”
呼延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邱松面色急变,抬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我听到了一股奇怪的声音,像是……狗在嚼肉。”
摇了摇头,邱松接着说:“不是狗,有什么东西,在东边那间房里,大吃大嚼!”
二人摸到那间房前,那间房离远了还好,如今凑近了,呼延才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邱捕快在手指上沾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向里瞧去。
只见屋里堆了不知多少人,抱成一团团地互相啃咬,却都诡异地保持了相当的沉默。
一条条肉被撕了下来,一股股血从伤口中喷出,嘴里含着肉的“人”大嚼特嚼,发出令人胆寒的咀嚼声。
纵使邱捕快见过再大的世面,此时也大惊失色,不慎叫喊出声。
满屋的肉团,听闻这叫声,里面纷纷涌出来数个人头,一片人头齐齐看向邱松,然后疯了一般涌了过来。
“快退!”
下一息,房门倒塌,红色的眼睛们死死锁定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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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衣男子看着满地的血,开心地笑着。
“真没想到,兄长你竟然能找到千年天蚕丝这等无价之宝,是用来防备小弟的吗?”
他手一翻,似是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只青瓷瓶。
拔掉瓷瓶的塞子后,一股清香自瓶中飘散而出,似莲花又不像莲花。
青衣人正是顾宗森,他坦然走向了发狂的顾宗鑫,轻描淡写地躲过了钢骨朵的砸击,然后以难以想象的角度一挥手。
那瓷瓶正好放在顾宗鑫鼻下。
异香入鼻,然后沁润肺部,以此干扰五脏六腑,倒转奇经八脉。
那血红的疤痕缩减,慢慢变成了一个血色的小点。
顾宗鑫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胡同里,就在方才。
那一队捕快无一人生还。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贼人身穿千年天蚕丝织成的软甲,外面又套上了自己的白衣,因此显得鼓鼓囊囊。
也无人知晓究竟为何,顾宗鑫会狂性大发,成了一头疯狗。
顾宗森很得意,毕竟这是自己的手笔。
“那位先生赐下的毒虫,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