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项良跟着记忆中的路回家过程中,路面上或隐或现的出现了几潭黑色的不知从归何处流出的水迹。梦中并没有颜色,凄冷的黑白画面使得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摊液体竟是那般鲜红!
良村不大,人们住的也相对比较集中,猎户住在村子边上,村长家住在村口,而向量一家住在中心偏后,走两分钟也便到了。
项良如今已毫无生气可言,当他抬起头望向那熟悉的家时再也没有忍住。
他很清楚这就是良村,毫无疑问!一定!肯定!!!是良村,但……它已经变得的面目全非了,黑色的火焰在木栅栏上撕咬着,房子也上也被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水迹。
“啊!……啊啊啊!!………”少年的崩溃的叫喊着,仿佛要把这一切撕碎,同时奔向了院子里,想要去寻找他的母亲、父亲还有那尚未学步的妹妹。
随着项良进入那破烂不堪的的屋内,周遭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他早已发不出声来,只得在两三间屋子里面胡乱的翻找!疯狂的翻找,但什么也没有,不他意识到这,这片黑白的世界自己见过这么多地方,竟没有见过一个人。
回想起来,“自己家没做什么坏事,哈哈…怎么……怎么可能被这样对待么,村里的大家都是好人,怎么会向我家泼脏水呢,正值八月,篱笆又怎么会自己燃起来呢,家里也是,有自己母亲在,又怎么可能怕破落成这个样子呢”。
项良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毕竟自己生活中的世界与这梦中差距过大了,这个仅仅六岁的男孩也不能理解他在梦中看到是什么意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质疑自己“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他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就被母亲拍醒了过来。
“良儿,又做噩梦了么?你身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为我擦去额头的冷汗。
“良儿别怕,娘就在这,别怕”母亲接着安慰我道。
我在母亲的安抚下解释一句“没事,娘,睡吧,刚刚就是太热了”
随后母亲又安抚了几句,顺便给妹妹再理了下被子,便也躺下了。
项良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这个梦中的惨状,也不知该不该同母亲讲,刚刚便敷衍了过去,但仔细一想便能想到刚刚这个所谓清明梦的不一般。
农村中比较盛行祭祀与信奉一些土地神等小神,从而祈求风调雨顺,在项良小的时候便听说过许多关于牛鬼蛇神,民间传闻的故事,所以对清明梦也有所了解,但从未在梦中有所意识,毕竟这没有人能做到时时刻刻都要质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做梦。
在被母亲叫醒后,项良便再也没有睡去,他回忆着那个梦,梦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怕,但自己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呢?为什么没有同白天那梦一样,梦到骇人的地方便被强制唤醒?
越想越不对劲,他感觉今晚的梦就像有人在拽着自己,不让自己出来一样……
项良不知道,他在那梦中发生的一切在不久将会变成事实,那片荒凉将会降世。
而那个世界也并非空无一人,他在梦中找家时从未回头…从未回头!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尾随着、拖拽着他呢。
清晨,随着公鸡啼鸣,才刚刚有睡意的项良也是恍恍惚惚的随着家人起了床,母亲安置好妹妹就去生火做饭了,而妹妹便顺其自然的交给了我照顾,父亲去查看今天要使用的农具,弄完可能就要去给李婶家去做木工活了。
父亲非常厉害,务农、耕田、养鸡、木工、建房……会的非常多,在这个村子非常受欢迎,所以我家在这村子中生活的还算不错。
望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妹妹,项良突然觉得好小啊,这个小不点以后就长得和二花(同项良一起玩的女童)他们一样大么,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玩起了妹妹的小脸。
“说起来昨天做的梦真的已经记不太清了,真的和母亲说的一样,还是赶紧忘掉好,赶紧忘掉吧,赶紧忘掉吧!可怕的梦”项良祈祷般自言自语道,但他殊不知已经把妹妹给弄醒了。
在项良愣神时,妹妹醒了过来,看到脸上晃来晃去的什么东西,便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这一下又吓的项良不轻。
“唔!”吓的项良一下便把手抽了出来,随后妹妹看着他,她看着妹妹,一时间两双眼睛的对视的竟有些谁都不肯让谁的感觉。
“哎…你这小妹,又傻又贪吃”项良边说教边向妹妹展示其刚刚含在嘴里的小指。
“这是能吃的东西嘛?饿了的话我给你喊娘去,”。
“饿不饿?嗯?饿你就‘呃’一声,不饿你就‘啊’一声”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不足一年的妹妹根本听不懂他的话,还在尽生物所能表达的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