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

……

“嗯?”利比斯眨巴着大眼睛，瞳中荡漾的清澈池水倒映着景贡明的脸。

景贡明跪着抱住了利比斯，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哽咽地说着:“小比西，对不起，对不起……”

“你……为什么哭啊？”

“好了，小比西，好了!好了!我走了。”景贡明松开了利比斯，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去，走向了传送门。

“那个…先生?你要走了吗?”利比斯向着景贡明走了几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中满是不舍。

景贡明站住了脚，没有转过来看他，他调整了一下心绪，努力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是的，我要走了，祝你好运吧！和平的小家伙。”

“你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保重。”景贡明向着身后挥挥手，踏入了门中，三秒后，传送门关闭，四周又恢复到了寂静中。

“再见……”利比斯冲着空气挥着手，心情有些失落……

四周的黑暗逐渐漫了上来，还剩下一点路才能到家，他只能继续向前走下去。

景贡明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或许吧……

…………

“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死了呢?人类不可能永世受你掌控的!你要是死了，人类要么停战，要么因为战争过于激烈自我毁灭，根本不可能继续正常进步下去!”

“我……不在意那些。”

“不在意?你意思是人类还能自己协调战争节奏?”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德利明冷笑着，坐了下来。而郑采宏则是眉头紧锁，低头看着桌子。

黄金练习曲的音乐，在那一夜，奏唱到很晚……

Ⅰ

“战斗！把阿卡迪亚人杀得一个不剩！”

“人类的前途就看此刻了！”

人类的……正义？

Ⅱ

“你也要折磨我吗?”

“不，我没那种癖好。”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如果不想折磨我，就赶快杀掉我吧。”

“什么东西杀来杀去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天怎么满嘴都是打打杀杀?”

“小姑娘?哈…咳…我杀的人，都快数不过来了！还小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是怪物?”

“什么意思？”

“这仗打了一百年了，我认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还想打。”

人类的……和解？

Ⅲ

“景贡明！”

“景贡明！”

“我不投降！畜生才投降！”

“继续前进！”

为了什么挥洒汗水，为了什么，挥洒鲜血？

……………………

“所以，罗琦，你他妈的到底是我什么人啊!”景贡明将『创之终焉』插在了地上，冷漠地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罗琦

罗琦看着地面，吃力地喘息着。突然，他笑了。

“你……”景贡明拔起了『创之终焉』，抬手斩击在罗琦的侧脸旁的墙壁上。他的语气冰冷至极，“智障!快他妈的说，老子没耐心给你在这猜!”

抬头，罗琦用他那只没有被刺瞎的眼睛看着景贡明，就那么看着他。他依旧面带微笑，沧桑的脸上皱纹密布——此刻的他，真正的像一个老人，一个即使在垂暮之年也不能得到一丝安宁的可怜老人。

“我们，是同志啊!”

景贡明愣住了。

罗琦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洋溢着的，是释然，是欣慰，泪水闪烁着流下。左耳的红色光轮逐渐黯淡了，消失不见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景贡明……无论哪个时代…你我，都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