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听说宋家村近来有些怪事,而我素来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可否细说一番。”
货郎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客官既然对这个感兴趣,我就给您讲讲,就上个月开始,宋家村附近频频出现一些怪事。”
“先是宋铁匠家的女儿说自己半夜被夺了清白,后来宋老二家的牛突然萎靡不振病倒了……还有一些零零散散丢的粮食。”
“总而言之,事情古怪倒是不古怪,就是发生得过于频繁,这才显得反常,反正好在没出人命。”
宋终听后,安心不少。
若是有生命危险,他肯定是要先模拟一遍才敢过来。
等宋终和货郎聊完,他隐隐看到背后有个人影。
“难道是……”
“老夫宋家村村长,小郎君从哪里来,是我宋家那一脉,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们这个穷乡僻镇做客?”
“晚辈宋终,爷爷宋起多年前和一位姓许的大人物结交,帮他在渭城谋了个狱卒的差事。”
“前几日梦中总是回想起爷爷的音容笑貌,每次想起他,常常是泪流满面,于是告假回来到祖坟前祭拜一番。”
说着,宋终掏出了一沓子纸钱。
村长看着宋终,似乎是想起了故人的音容笑貌,露出慈祥的笑容。
“真是个孝子啊,可惜你来的真不是个时候,咱们村子最近不太平,似是招了什么邪祟,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当然,你既然来了,村长总不能让你露宿荒野,待会儿我让我家小子挤一挤,给你腾一间房,等临晚我请你吃咸肉,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村长家中并不宽裕,尤其是去年闹了不小的蝗灾,村中老少合力度过了难关,如今日子也过得紧巴。
但等宋终坐上了餐桌,那一碗热气腾腾的咸菜炖咸肉还是端到了他这个客人的面前。
宋家几个小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尤其是先前村口的小姑娘,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其余一个年岁更小的,刚想动筷子便被村长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宋终看着几人的窘态,又联想到自身。
虽然他欠了一大笔钱,但他有稳定的工作,生活质量上比宋家村的人却是高上不少。
“宋终,村长敬你。”
宋村长起身,端起一杯浊酒。
“不敢当,我是晚辈,属实是失礼了。”
宋终赶忙起身,将酒杯低于村长,碰了过去。
趁着酒意,宋村长试探性地问道。
“宋终,常常听人听说,你在渭城做的都是千两银子的大买卖,是个有本事的人,村长我清楚富贵有命数,但为人父母,也希望给后人找条宽敞的路。”
“不求你教什么大买卖,只求给我这几个孙子指条出路,或是某个差事也行。”
宋终听后哑然失笑。
在某种意义上,不管是是哪个时空,人心总是不尽相同的。
包括以讹传讹。
他可不是做千两银子的大买卖,而是活生生地欠下了千两银子的债务。
不过既然村长开口求人,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倒是可以到债主们那问一问,看看行不行得通,或许债主们会更相信他会还钱吧。
“回头我试试看,帮你问问我朋友那儿收不收人。”
村长大喜,说着就要让几个孙子磕头道谢。
宋终在一番拉扯中结束了晚餐。
夜色渐渐地深了。
此时,宋终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