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朱唇,似是责问,更像撒娇。
归岸枕着手臂,清澈的蓝眸已然闭起“话太多,太磨叽。”
容礼几步走到他身边,身子对着净湖,倾身望去,只见湖中有鱼游,竹竿搭在一旁,周遭的风吹也吹不动,宛有鱼儿觅线,咬也咬不住。
“你这能钓上来鱼吗?”
天光刺目,呈一道光影袭来,归岸半抬眸眼,右手握住竿柄,只轻轻一扯,竿脱离湖面悬在半空中,系住顶端的丝线摇摇晃晃,下端紧紧缠住鱼儿的尾巴。
容礼将小鱼拿在手里,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归岸。
还真让他给钓上来了。
“三色湖不受法力约束,你竿头无勾无粮,鱼儿怎么钓上来的?”
归岸只是笑,也不说话。他收了鱼竿,走出三色湖境内,布衣白袍由下至上变为锦衣蓝衫,长发半束。
容礼跟在身后,纤细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呗,究竟为什么?”
“因为他们听我的话。”
“又戏弄我。”
容礼嘟着小嘴,表面生着气,手里依旧攥着归岸的袖角不松。
两人就一前一后走着,柔软的风吹散容礼的发丝,拂过胸前衣物处,轻飘飘的。
“你小时候也很听我的话。”
“知道了,”容礼叹口气,转而笑眯眯的,眼角弯的像月牙“领主别再强调自己年纪大了。”
……
闻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满无许寝宫的床上。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撑起半个身子,环顾周围一圈,无人,只有换了位置的陈旧摆设,和眼前数不清燃烧的蜡烛。
他记得自己跟着满无许去了同召仪式,然后被花尊扔到魔池水中,水很烫,他全身似被撕扯着向下坠,最后有一只手紧紧拉住自己……
是满无许救了他?
闻卿掀开被子,刚要下地,便见门口处影子端着黑色托盘紧忙来到他面前。
“你别动,伤还没好,乱动什么?”
影子瞪了闻卿一眼,放下托盘,又强行将他按回床榻上。
“来吧,我喂你。”影将药碗送到他面前,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哪修来的好福气,让我亲自照顾你?”
闻卿看了他一眼,识相的接过碗“我自己可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影眯着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向上勾起,随后迅速起身,拍了拍闻卿的肩“快喝,我看着你喝完。”
闻卿轻声回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是血,有点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