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贵妃病着,谷雨没少往宫里跑,甚至有些时日住在宫里,只为张贵妃保命。
薛云翊颇有怨言,但官家不以为意,因此,薛云翊生怕张贵妃薨逝,官家头脑发热将侍奉左右的女使医官陪葬。
张贵妃终于缓了些,谷雨这才出宫来,谷雨如释重负!
谷雨与薛云翊抱怨道:“你说我这摊上的什么事?宫里御医谁不行,非得让我进宫守着!”
薛云翊抱了抱她,安慰道:“就属夫人医术最高明,他是怕极了那位病故!”
谷雨很是烦躁,说道:“左右也就这几年,谁医都一样!”
薛云翊很是诧异,问道:“夫人是知晓那位的结局?”
谷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没几年了!”
薛云翊小心问道:“可会连累旁人?”
谷雨知晓他是担心因着张贵妃死了,官家失去理智,让自己陪葬,说道:“应该不会吧,只是,我本就是局外人,不知道会不会……”
或许官家不会,但与张贵妃积怨已久,可说不定会不会有变故,不敢把话说满。
薛云翊皱眉,说道:“如若是以往,我敢断定官家不会,可如今我已猜不透官家的心思,我担心…”
谷雨说道:“我知道,那我过些时日寻个由头带孩子们回江宁府?”
薛云翊也没有别的法子,说道:“或许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谷雨说道:“嗯!也别急,还有时间呢!”
薛云翊将谷雨抱紧,说道:“荣华富贵,都没有命重要,我怕最后拼尽全力护不住你,只好委屈你了!”
谷雨笑道:“不委屈!只要活着便好!”
薛云翊沉默不语,谷雨突然说道:“夫君,皇后娘娘怎么办?张贵妃若是不好,官家定不会对娘娘和颜悦色,指不定会怎么对她呢!”
薛云翊苦笑,说道:“夫人不必担忧,娘娘再不济,还有真定曹氏一族护着,且娘娘这些年并无错处!”
谷雨无奈,说道:“夫君,若是日后那位去了,官家执意要以皇后礼制下葬,追封为皇后呢?”
薛云翊惊呆了,这堪称史无前例,岂是一句荒谬至极可言表?
谷雨说道:“难以置信吧?可偏偏就是事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薛云翊听了谷雨的话,久久不能言语,这还是自己当初认识的官家吗?心中很是疑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多年的信仰崩塌了!
谷雨也时常在想,自己所了解的且在史书上留名了的名臣,及重大事件一直顺着历史的轨迹,但自己和薛云翊乃至儿女是这个时代多出来的,会不会在某些事件中被悄悄抹去?
每每想到这,心中很是憋闷,对于不确定的事,心中没底,很是彷徨!
两年后,谷雨终于还是慌了,原本已经康复的云飞,突然病倒,谷雨判断是肠道坏死。
谷雨用尽毕生所学,还是没有将云飞救回来,谷雨很是内疚,薛云翊更是自责,将自己关进书房,几日不肯出来。
谷雨安慰薛云翊道:“夫君,想来命是如此,我俩本不该在这世上,因着我们的关系,将薛家带到世人面前,我担心,天道不容,会让薛家渐渐淡出,你要振作应对”
薛云翊听了谷雨的话,瞬间清醒,说道:“难道是时候退出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