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嫔猛地抬头，又去看柳慕潇，惨白无暇的脸平静得仿佛只是丢一个物件一样。

云青冷冷的声音如刀子一样扎在洛嫔的身上，“把你和齐王私通的证据呈上来，你那么聪明，不至于连一样他的东西也没留下来吧？”

洛嫔怔了一下，如行尸一样木讷地点了点头。

“妃嫔自戕是大罪，就用你的命来为殿下开路吧。”

洛嫔拖着双腿艰难撑起身来，走出牢房。

他们还在淮安王府的时候，她还是个端茶倒水的侍女。她常常端着茶水去看他们谈笑风生，过年时云青还拿着柳慕潇的红包发给大家，赟舟和云青在院子里打雪仗，柳慕潇就在边上看着。

“殿下，皇帝病了。”

春天了，柳慕潇却不知怎得精神越来越差，听着听着差点就睡过去了。

“本来以为是伤寒，只是秘密诊治，治了五日还没好，宫中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齐王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

“齐王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查出来，陛下本来就有些不耐烦，偏他还勾结皇帝枕边人，再不把太子定下来，六殿下可就要翻身了。”

亓曌砚数着饼里的馅料，就算谢允棠回来了，她也不能进宫去看她。

院子里一阵树叶簌簌响，她还当又是沈鸿秋。她整了整衣装，开窗迎接他，见到来人，她却愣住了。

“亓曌砚，好久不见。”

谢允棠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这位沈公子很用心嘛。”

“他每天都换了花样的送个食盒来，当谁吃不起似的。”

嘴上不饶人，谢允棠却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亓曌砚也笑了，“就是以后不能出去撩拨小姑娘了，心里总有些闷得慌。”

“他若要你以后只相夫教子，那也不成。”

“那倒不会。”

谢允棠静静地听她细数沈鸿秋的好，末了突然来了一句，“这个食盒哪里买的？”

“八宝斋的新款，听说不好买。”

他在牢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饿了。

“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