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底层之人能洞悉‘规矩’二字，要我说的话，他倒像是某个家族的世子，又或是某个宗门的亲传，来此处混一混军功，游戏一番人间，决计不是真心加入我们宗门的。”

“世子？真传？”金凤仙子挑了挑眉头，她立刻就想到了些不太好的回忆，立刻问道：“可是要我前去劫杀？”

“对也不对！”程云惊喜于这便宜师尊的开窍，欣喜地继续教导道：“师尊你这只看到了第一层，不妨往后多想想看！”

金凤仙子抿着嘴唇，程云的话语，让她想起了师姐。

“金凤呐，战斗能帮你提升修为，秦国扶摇门的胡真传是个不错的对手，你可想去杀了他？”

“金凤呐，承天门的许真传近日有些嚣张啊……”

“金凤呐，我们瑶云门的安真传……”

金凤仙子只知道，师姐提到的真传，每一位都会死在她的手中，不过是直接杀死与利用完之后再死的区别罢了；程云此时提及李雷，并冠以真传之名，其目的怕是不言而喻。

所以面对程云的引导，她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语气冰冷地直言道：“可是你觉得他还有利用空间？让我猜猜，你是想用他来探索其他门派的机密？或是利用他来侵吞其他门派的功法秘籍？又或是，用作要挟呢？”

“亏我还把你这当作我的救命稻草，谁料你竟跟她是一路货色！”金凤仙子的情绪仿佛处在了引爆的边缘。

面对金丹修士的恐怖怒火，程云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面监视众人的镜面，指着那帮辛勤建造的修士们淡淡说道：“你看，我利用了他们的软弱，利用了他们的无知，利用了他们的贪婪；我，深谙人性，操控人心。”

“你很得意吗？”金凤仙子的怒火更甚了几分。

“可以预见的，拨云门将会建成一个雄伟的山门；招来数以百计的，能够各司其职的弟子；杀死不能为你所用的散修，用来支付招募时的承诺……这些，哪一个不是你所期待的呢？”程云终于不再看那即将完工的山门了，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金凤仙子的眼睛，不曾退让半分。

“……”金凤仙子沉默。

“你只是你师姐的一柄好刀吧？一柄打算脱离‘主人’的刀吧？”程云笑了。

“是又如何！”

“山门快要建好了，你可满意？”程云话题一转，指向了那座雕龙绘凤雄伟异常的山门。

“你想说什么？”

“毁了它。”

“什么意思？”

“我说，毁了它，你就能得到答案。”

“希望你不要骗我。”金凤仙子语气冰冷，纤手微抬便将那雄伟异常的山门给摧毁殆尽。

只见那些练气散修各个面露失望之色，不断寻找着自己的原因，重新规划好图纸之后，立刻又开启了热火朝天的建设；

筑基散修们则是快速成为了“领导者”，指挥着一众练气有序建造。反倒是那名第一个朝程云下跪的百岁老者不断地开采山脉，活脱脱成为了一名强大的“练气”修士；

而那李雷看见了山门的突然崩塌，顿时眼冒精光，拿起他那宝印勘探起了那片区域……

“你觉得他们中谁做得最好？”程云指着镜中众人的反应，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