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包围的那人,双手垂下,两腿分开与肩同宽,就那样笔直站着,头发不短,湿漉漉塌下来。
要不是他下巴留有络腮胡,林树还以为他是个女人。
围着他的那五个人,外貌就显得利索了很多,都是板寸发型,只是他们也是双手垂下,两腿分开与肩同宽,笔直站着。
“他们在干什么?”
林树纳闷极了,难道六个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吗?这么大的雨,不回家,在地里玩什么?
或者,他们也是赶路来不及躲雨,所以干脆享受淋雨?
“喂!”
林树朝他们六个人喊了一声,却发现六个人谁也没扭头看他,充耳不闻。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六个人是不是真不是人?
“该不会是有人在地里摆了蜡像?”
林树好奇极了,把自行车撑子踢下来,停好,他忍不住向地里的那六个人走过去。
看看,到底是蜡像,还是六个神经病?
如果是神经病,还得打急救电话,可别六个神经病被雨淋死喽。
光脚踩泥,微微有点滑,但走路没那么艰难。
林树很快就到了其中一个人跟前。
远看没看出来,走近才发现,他们都人高马大的,个子比林树高一头。
这人,寸头底下是一张四方脸,很刚毅的面相,眼睛炯炯有神,是人,错不了了。
只是,林树仰头瞧他,他的眼睛直盯前方,根本不看林树一眼。
“大叔,你们在地里,都在干什么呀?”林树微笑问话。
喊那人大叔,是那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
然而那人就那样一动不动,没搭理林树。
林树诧异,想伸手捏捏,你到底是人吗,跟你说话,你连一个眼神都不甩我?
但贸然捏别人,有点过分。
林树转而向别人走去,不会大家都活死人?
“大叔?”
林树又走到一个人跟前,那个人也一动不动,林树把手在那人眼前晃晃,还是被无视。
看来,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林树把目光投向了被五个人包围的,中央站着的那个人。
却发现,中央站的那人,眼睛在盯着他看。
与众不同的举止,让林树疑惑不解,于是走到了中央站的那人跟前。
“大叔,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几个人,怎么在这里一动不动?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林树试着问了问。
“需……需……需要……”
那个人还果然与众不同,不仅能与林树对视,还能说话。
但是,那人说话非常艰难,嘴巴几乎不动,声音也小。
“大叔,你们怎么了?”林树又问。
“我……说……话……难……你先……先帮我……把其他……其他人推倒……谢……谢……”
那人像是在咬着牙说,表情十分痛苦,最后说“谢谢”的时候,几乎弱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