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声音。

林树来之前，跟老婆婆手机通话的过程中，就听到过玻璃碎地的声音。

那时，老婆婆说是有野猫碰到倒了碗。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林树关切的看看卧室，又看看老婆婆。

老婆婆表情有些微妙变化，似笑非笑的说：“不用在意，肯定是野猫，我家卧室气味不太好，所以我一般不关窗户，野猫经常爬窗进卧室，不是碰倒这个，就是碰倒那个。”

还是野猫？经常碰倒摔坏东西，老人家竟然不采取一些措施吗？

林树对于老婆婆的解释，不太相信，不知道卧室有什么秘密，会让老婆婆撒谎？

不过，林树没有去质问，可能涉及到老人家的隐私，而事情的真相与他购买推灵架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林树打开手机汇武金融APP，点击扫码，向老婆婆网上转过去了两千块钱。

老婆婆看到自己收款两千，两眼放光，就跟没见过钱似的，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奶奶，钱收到了吧，那我把推灵架带走？”林树问了一声。

“收到了，收到了，你带走吧。”老婆婆抬起头，往窗台走过去。

窗台底下有一张破课桌，课桌底下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老婆婆从里面翻找出来两个大袋子。

那种袋子是化肥袋，经过清洗，现在是干净的。

“装袋子里带走，这样别人看不见你拿的是什么。”

老婆婆将化肥袋递到林树手里。

于是，林树将推灵架上下分离，各装进带大袋子里，左右手拎起来，往外面走。

自行车车筐放一个袋子，后轮上的座位再放另一个袋子，拿绳子固定住。

林树晃晃车身，很稳固，就跨上自行车，跟送出门口的老婆婆挥挥手，“您快回屋里吧，我走了。”

“走吧，小伙子，路上注意安全。”老婆婆客气提醒。

“好嘞。”

林树脚踩踏板，骑自行车出了小胡同，拐进街道的时候，他扭头回看了一眼，发现老婆婆在门口一直在目送他的离开。

见林树人影消失街口，老婆婆才回家里。

她将院门锁上，紧紧皱眉，心里五味杂陈，拄着那根木拐，回到屋子里。

捏住卧室的门把手，老婆婆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起勇气，她推开了卧室的门，走进卧室。

地上，是一片大小不一的瓷碗碎片。

瓷碗是从床头椅子上摔下来的，而床上，此时躺着一个人。

那人三十岁左右，但头发已经花白，他睁着大眼，在怒视走进卧室的老婆婆。

那摔在地上的碗，并不是野猫所为，而是这个三十来岁，头发花白的男人用手碰倒的。

男人张大嘴，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能看到男人的双拳紧紧的攥着，他使了很大力气，却坐不起来，他多想下床走到老婆婆跟前，去大吵大闹。

然而，男人的双腿截肢，他的下半身只到大腿的一半。

老婆婆坐到床沿，慢慢的说：

“儿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怎么能把害人的东西卖给别人，推灵架把你害成哑巴，双腿截肢，长年有气无力，我把推灵架卖给别人，就相当于我要害别人也成残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