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半日功夫,应付这些神仙就让他谋生出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银河边,司南境依旧在挥竿子钓星星。
秦天立于他身侧,质问道:“为什么没来?”
司南境:“我好像没有答应过你要去吧!”
秦天:“我可很期待您的出现,结果没有,实在是太难过了。”
秦天把今日木须子在师天阁对自己说过话复述了一遍给司南境听。
司南境皱着眉头,一副遭了霉的样子,他叹息道:“我当那么久神了,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像念书一样读出一番对我钦慕之情,就在昨天和现在,两次。”
秦天,果然露馅了,还是说我忘记表情管理了。
而秦天可不会那么快认输,他极力挽救的反驳道:
“可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故意在我面前耍了心眼,目的是让我记住您。”
“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那么干了。”
“下意识?”
“因为阁主,你好像才是那个很提防我的那一方。”
他说的是第一天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嘛。
秦天解释道:“您上来就拽我后脖领子,我提防你,不应该嘛?”
“哈,那没想到,阁主还挺小心眼的,要不然,让你拽回去。”
说着,就欲将脖子伸到秦天跟前,秦天连忙叫停他这一举动道:
“大可不必了,我没这爱好。”
“阁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很招人。”
“招人恨吗。”
“那倒不至于,只是招人惦记罢了。”
秦天:“什么意思。”
“征服欲。在你周围这样人应该不少吧,你光是出现,就让对方想扑上去,而你越是反抗对方就越想扑上来,就跟烦人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后来干脆就置之不理了,以为这样他们就会知难而退,结果,却适得其反,你说是不是。”
不敢苟同,确实是,而且秦天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桃花煞来着,但实际上就是被小瞧了。
“如何破?”
也是随口一问,也没期待过司南境会回答。
“苍蝇呢,蛆虫本性,顺着味来的,就以味覆灭之。”
而得到答案的秦天错愕愣在原地,他甚至有种错觉,司南境这一番看似不经意的废话似乎是在教他如何于师天阁树立威信。
而直接给师天阁那些自负自满家伙一些颜色瞧瞧之后,秦天也算站稳了脚跟,虽然他从来都不崇尚以暴之制暴,但有时候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尤其是对付这些犯了错误而被贬流而聚于此的劣迹之仙。
神机司内,司南境悠闲躺在摇椅内晃悠着腿。
“我果然没看错人,只是随便提点一下那小子,没成想他还挺上道的。
漂亮聪明,悟性还高,小逸若是有他半分,我这个叔叔倒是能省点心,哎哟喂!我们家那混小子到底跑哪去历劫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陈均从摞成小山的公文中探出脑袋道:“你可别指望我再帮你偷司命簿!想都别想!咱今被流放在这小地方,求您就安生些吧!”
在陈均喋喋不休唠叨下,司南境悄咪咪起身往外走去。
陈均从案桌后也跟着起身道: “您去哪里?”
“有要事。”
“您有没有良心,这些公文本来就是您要处理的,您走了,我怎么办?”
而司南境却充耳不闻,一溜烟功夫,就不见了。
又坐回银河边上钓星星。
只不过,这一次是秦天先来了,仿佛刻意在等他似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去放火,倒是挺悠闲的。”
秦天:“不是悠闲,只是忧愁。”
司南境微眯起狭长眼睛看向秦天道:“这么快就想家了。不过,好像也没人不让你回家吧。”
秦天:“ 我家有点冷清,即便回去了,也没人等我。”
司南境:“也老大不小了吧,还没独立嘛?晚上一个人睡觉还怕鬼?”
秦天:“……”
“不是,只是我家有点不太一样。”
“全死光了。”
秦天:“……,倒也没那么严重,我没见过我爹,打小就与娘相依为命。”
司南境平静道:“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原因。”
秦天:“……”
是我草率了,这叔也太没同情心了。
司南境:“我也没见过我爹,我认祖归宗的时候,我那狗爹已经翘辫子了。
大概是因为不死心吧!那老太婆执意着给孩子冠父姓。不过好在我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和毫无血缘的二哥还算挺照顾我的。”
而完全没想到司南境会跟他说自己事,有点吃惊的秦天也赶紧接话道:“我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不太理解这份感情。”
司南境: “不了解也可以,神魔大战,我最喜欢的魔族二哥杀了我最敬爱大哥大嫂。”
“……”
秦天震惊瞪大瞳孔。
司南境面无波澜,语气更是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对着秦天又道: “说那么多,咱俩的身世还挺相似的。”
谁跟你相似了!谁要跟你相似了!
看秦天皱着一张脸,极力避讳的表情,逗死了,司南境笑道:
“果然年纪大了,就净爱回忆些过去。
不过,好在他们也给我留了一个念想。”
秦天瞬间来了精神劲,心里默念着——司南逸。
司南境:“我有一个侄儿,你大概率在青山宗也听到他的名头,那混小子打小就是我养大的,特别黏我这个三叔,长大之后,在姥爷那待了一段时间,性子就跋扈了,所以我才把扔青山宗调教一番,没良心臭小子,爱闯祸就算了,到后来就一直没惦记过我这个整日惦记着他的叔叔了。”
即便司南境口口声声一个混小子臭小子骂着,但也丝毫不掩饰神情里面充满了骄傲感。
秦天:“ 可能是交到朋友了。”
司南境:“ 朋友?哈哈哈哈哈,跟他做朋友还真是挺为难人家了。”
秦天有似有回忆道:“确实挺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