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忆,忆后悔,悔不当初,皆无用。
缘已尽,忘了吧!
临近中秋,家里终于来信了,虽然很多事情都很不顺利,但好在……也没平坦过。
秦天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回家,他等就是这一天,他敬仰也敬畏的娘亲,青丘一代帝姬,风华绝代……这个好像不重要,她一年里面不是闭关修炼就是在闭关修炼的路上,作为她唯一的儿子,秦天真想不明白,娘亲分明强的可怕,为什么还要始终如一热衷闭关修炼,她是想统治六界嘛??
因为双亲的缺席,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形单影,后来,些许是愧意,娘亲常常给他带回些长的奇形怪状歪瓜裂枣,根本不似这六界里的烈犬猛兽,难养活就算了,多数凶残无灵性。
这无疑加重了他不幸童年中的不幸,理所当然的,孤独寂寞算个屁!秦天时有感慨,他能活到至今都是命大!
但秦天依旧很爱她,她也一样,月圆十五是她出关日,也仿佛是她给秦天约定一般,从未缺席过,可这封手信却让他不要回家了,难道是娘亲她……又忘记了??
好烦躁啊!
“秋天何时变成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季节。”
入夜渐微,天边冷月正枝头,因为沿着湖畔踱步,不知不觉中到了雨亭。
秦天觅着声音寻去,喊着这句话的人,正席地坐在雨亭里面的凳子下。看他拎着一罐巴掌大浑圆可爱的酱色酒坛子,自饮自酌,他的脚下更是横竖歪到七八罐一样色的小酒坛子。
哇!哪来的疯子!敢在宗内喝酒!还喝那么多!不要命了!
算了,现在实在没心情管,自寻死路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吧!
而当秦天打算视若无睹原路折回,
却还是忍不住不放心瞥了一眼雨亭里的一身黑玄色劲装坐地独饮的司南逸。
他的衣着不是我宗的,是闯入者嘛?青山宗守门结界可是六界闻名遐迩的牢不可破,这一点完全不可能,看来应该是新来的,所以才敢做出这般冒犯宗规之举!
反正这个月也不是他当值,就别管了,不过,秦天看向今日湖面格外平静的忘归湖。
那湖说深也不浅,掉下去淹死也是可以的……
雨亭里那醉鬼看起来有点喝上头了。
唉!真的这一天都够我烦死了!一点都不想多管这闲事,可他要是真的掉湖里淹死了,我就算见死不救!
纠结再三,他还是鬼使神差走到司南逸待坐雨亭里,从后面看,这醉鬼后脑勺好圆啊,长着那么圆的脑袋干嘛要做一些出矩的事,该怎么劝他离开这,喝多的家伙能听的进去人话吗?与其让他一开始就提防着我,不如先拉近关系看看。
真的麻烦死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事情啊!
于是,秦天做了一个与平日里的自己,完全不相符的举动。
“那酒可以分我一些吗?”
司南逸喝的正微醺,闻声,微微仰起圆脑袋,对视之间,秦天不禁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年每一寸都透露养尊处优的好肌肤,从脸至脖子在酒的浸酿下似胡萝卜般通红,又像玉举于微光中通透,眼皮下甚至都能清晰看到青紫筋脉,纤浓睫毛下,漂亮又明亮的双眼,又仿佛是雨过天晴浮在雾气中远岱。
不得不说,他长的真可爱,尤其是微蹙眉头样子,充满了少年蓬勃的稚气,他该不会还没成年吧。那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他要是不小心掉湖里了,多可惜啊!
连秦天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此刻就像老人家看到小娃娃一般,鲜活生命力召唤,胸腔里腾升起一股保护欲。
他好像不想搭理任何人,看到秦天的到来,拿在手里酒罐子还往后捎了捎,好像生平别人抢他的似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冷漠道:“我这酒很贵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哎哟!还护食上了,我才想不要你的酒,不过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没看到我穿的宗里衣服嘛!不对,他喝那么多,能意识到才怪!
充满敌意和轻蔑的话语,任谁都会感到不舒服,可在这张少年脸的加持下,又忍不住心软为他开脱。
秦天极尽可能友好道: “我不会白要的。”
“一袋灵石,剩下就当赏钱。”
都做到这份上了,这下总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说着,秦天|朝着司南逸脚边轻轻将钱袋抛了过去。
而司南逸却半眼也未给他,反而嗤笑道, “都说很贵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些钱,让你舔坛子都不够!”
极度嚣张和狂妄的语气,这酒压根就没打算要他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算了,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家伙!长得再可爱也是瞎白搭!!果然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
本来,秦天就因心里郁闷烦躁的很,司南逸的藐视蹭的一下子点燃了他心口的火。
些许是一直被小瞧,自尊心作起祟。
不服气秦天又掏出了一袋,竟比先前那袋还要大,这一次竟直直砸向司南逸脚边。
“是吗?有多贵,我倒是想看看!”
司南逸回目,目光极富挑衅盯着秦天打量道:“看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是非要跟我杠上了!”
是啊!我就跟你杠上了!!嚣张的臭小子!
司南逸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当着秦天的面,做出十分恶心的行为,他在嘴里咕噜漱了几下,又吐回了巴掌大酒坛子里,递给秦天道:“来,你不是非要不可嘛,上好的口嚼酒,给你!”
我**!这是在羞辱我嘛!士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今日我教你做一回神!!
秦天|朝着司南逸走近,从容的接过,在司南逸咧嘴坏笑之际:“有品味呢!”
秦天直接将那半坛子酒淋在了司南逸头发上。
“请你喝!”
最后,不可避免的打了一架,看起来个头也不高,小小的也不强壮家伙,却很有劲,拳头更是硬跟铁一般,拳拳都透着狠厉。
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秦天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冲动和幼稚。
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疼的发紧,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纠结什么了。
长生殿上,全是司南逸的声音,吵得耳朵疼,他是比别人多长了一张嘴吗?怎么那么能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