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允被红绸裹挟着一阵旋转。
“砰”
一声巨响,重重摔在白骨台上,吴允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
然后是红绸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酒糟鼻,四肢精瘦,腹大如蟾,身穿红色肚兜的中年男子。
此刻,男子正侧卧在白骨台上,左手撑头,右手把玩胸前的那个灰色罐子。
吴允想起前番心神失守的恐怖,虽然好奇男子此刻的样貌与刚才大不相同,还是急忙调转目光看向别处,可是却连头都转不动,只能转动眼珠。
余光瞥到父亲吴刚正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吴允想挥舞手中的长刀,保护父亲。
在手中没感觉到熟悉的刀柄,想要挣扎起身寻找,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
“这就是修士的手段吗?可笑我一直妄想用手中的长刀给族人报仇,现在不止自己,连父亲也成了贼人砧板上的肉。”
“老天,你为啥这么不公,我们吴家寨的人祭天礼地,勤恳劳作,却遭受无故之灾。我两岁就开始练刀,一直苦修不辍,却连毫无抵抗之力。”
一阵悲凉涌上吴允心头。
“桀桀桀”
男子口中怪笑再次传入吴允耳中。
只见那男子双目微阖,开口道。
“21,你刚说最好要两个活人,这就来了两个。这是不是就是顺天而行?”
“真人所言极是,我这祭坛虽然所需血食甚多,但确实是顺天之势,得天之幸。”
一道谄媚的声音从男子胸前的灰色罐子传出来。
吴允定睛一看,那灰色罐子上面竟然有一张人脸,与寻常人脸一样的是,这一张脸眼鼻口耳七窍俱全,但是须发俱无。
那道谄媚的声音正是从人脸口中发出。
闻言,吴允大声喝骂道。
“这么多血食都还是顺天之势,老天是瞎了眼吗?”
灰色陶罐上的人脸大声喝道。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崇阳真人在此,你竟敢大放厥词?当心你的狗命。”
吴允冷笑道。
“落到你们这些杀人炼心的修道者手里,我还能活吗?”
人脸继续道。
“岂不闻,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旁边那个是你父亲吧,你不顾自己还能不顾他吗?”
吴允顿时一凛。
“桀桀桀”
崇阳真人口中怪笑传来。
“不愧是21,就凭他这未经修行就凝聚刀意到天赋,恐怕你比他自己更担心他的生死吧。”
崇阳真人一语道破,人脸的安慰劝解不过是担心吴允言语不当,冲突了崇阳真人,导致资源浪费罢了。
人脸顿时如鲠在喉,嘟囔道。
“哪里……”
“哈哈”
崇阳真人大笑,随即安慰道。
“放心,我会给你留个活口的,毕竟光是一个罐子虽然别有风味,但时间一久难免有些乏味。”
语毕,话锋一转,继续道。
“活口吗?我看旁边的那一个就不错,毕竟我这是祭天,当然要拿出最好的祭品,你说是不是?”
“什么?旁边那人?那就是一普通刀客,不,甚至刀客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农夫。”
人脸浮想联翩,一时愣住
崇阳真人眼中阴鸷一闪而过,语气冰冷道。
“21?”
人脸面露痛苦,还是装笑道。